第11章 下地理发

石海洋和马国庆到梯口送公司领导下船时候，舷梯口站着很多兄弟，洗得干干净净，穿的整整齐齐，人模狗样。 他问，“都在这列队欢送公司领导吗？” 大家面带微笑的点头。 公司领导下船后，他们呼啦围了过来，问， “船长，可以下地了吗？” “可以啊！” 石海洋知道大家的心思，白天公司领导在船，大家不好提下地的事情，因为随时会检查，兄弟们都按照航行状态保持时刻准备着。 两个多月没有体会岸上生活，都憋坏了！ 石海洋再次强调， “下地可以，向大副大管请假，由部门长协调安排，到三副那拿海员证出港区。 要早点回来，回来后一定要找部门长销假。” 这是制度规定，船上不能一窝蜂的全部下地玩去，在停泊期间，应该配备足够的掌握相应安全知识，并具有操作能力的人员留船。 干部船员和普通船员搭配好，保持船舶的安全停泊和顺利卸货。 请假销假就是为了控制下地人数，同时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在岸上过夜或者漏船了。 大家答应着“好”，全部跑去找大副大管请假去了。 大副大管是外国人，不讲人情执行起来比较严格，比较靠谱， 吃晚饭时间，石海洋到餐厅一看，饭菜都没怎么动，真的很浪费。 马国庆也来了，他说， “船长，走，我们也下地吃饭去，船上饭菜都吃腻了，新鲜的蔬菜也没上来，吃不下去。 你看看，兄弟们能下地吃的绝不会在船上吃。” 石海洋找到大厨，说， “下次靠码头时候你少做点饭菜，你去看看餐厅，太浪费了，这都是兄弟们的伙食费。” 大厨是个实诚人，他说， “不吃饭也跟我说一声啊，辛辛苦苦做的菜都扔掉了，明天我少做点。” 对大厨最大的不尊重是不吃他做的菜！ 靠码头了，兄弟们都要去吃个新鲜的，很正常的心理。 船上现在只剩下冻肉和冻鱼，一片菜叶子都没有。 石海洋拍怕大厨，说， “去把餐厅收拾收拾干净，你晚上也下地转转吧。” 人都是随众的，石海洋也对船上的饭菜失去了兴趣，他跟马国庆说， “走，我们下去转转。” 两人到舷梯口，歪瓢大副在值班，石海洋跟他说， “我们下去转转，有事情打我电话。” 歪瓢有点不好意思的问，“wash feet?” 啥品味，到了港口难道只有这个项目吗？ 石海洋跟大副说，“no，only walk” 歪瓢大副翻着白眼珠子，露出信你个鬼的表情，再次提醒说， “take ？” 对哦，记得说过带他下地去洗脚的，石海洋吩咐他下班了下来，到时候打电话聚一起，组团去洗脚。 两个多月都在船上，这刚跨上码头沾地气，竟然有点腿软，石海洋差点摔个跟头。 “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久违了，我们不要喊代理来接，走一走，多享受下这种感觉。” 步行到港口大门处做个登记，门口停着很多出租车，马自达，看到他们出来，司机们都跑来问， “要不要用车，要不要洗脚，要不要洗澡” 尼玛的，难道船员下地的都去洗脚洗澡了？就没有更高的追求了吗？ 比如说吃肯德基！ 马国庆跟一个出租车谈好了去超市的价格，两人坐上车往市区开去。 还满远的，开了20几分钟才到。 石海洋下车后，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有点恍惚，终于回到人间了！ 两人走向一个很大的购物广场，广场外面元旦促销活动的标语还没撤下来，看的两人眼晕， “会花钱的女人只有两个字：好看！” “女人就要买包投资自己。” “爱她就给她买钻石。” 石海洋知道这是一种资本的运作，特别是奥运后的很多年，女人消费成为主力，出现了很多节日。 比如白色情人节，三八节叫女神节，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等等。 于是催生出了大量的小仙女，她们的要求是女人负责貌美如花，男人负责挣钱养家，爱她就要给她卡刷 他的现任老婆就是在这样的观念引导下，不断的消费消费，刷的也是男人的卡 石海洋摇摇头对马国庆说， “都是诱导女人消费的，总会有一天，被榨干的男人们会反抗的。” 十年后真的就会有一个亿的女人单身，嫁不出去。 马国庆问，“怎么反抗？人家都是仙女了，让凡夫俗子们花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还好，我家那位没受到影响，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电视剧，广告，电影都在宣传，不影响怎么可能呢？ 石海洋问，“什么原因？” “没钱呗，”女人心目中的渣男马国庆说， “每个月除了家用之外，她能支配的钱不多，习惯养成了就行，需要什么我给她买。” 石海洋深以为然，都是钱在作怪。 两人到购物广场转转，马国庆说， “船长，你买两身衣服吧，你那破夹克衫是做三副时候买的吧！ 你现在是一船之长了，代表的是公司和船舶的形象，起码穿个品牌！” 石海洋又深以为然。 两人到品牌男装店，马国庆挑选几件外套衬衣休闲裤让石海洋去试一试。 人高马大的石海洋天生就是衣服架子，品牌服装上身后，精神面貌杠杠的。 反正卡里有钱，皮夹子里有美金，石海洋一狠心买了两套，花去两千多。 刷卡的时候听到那“叽”的一声，输入密码时，他觉得有点眩晕，原来花大钱的感觉这么好。 两人提着两大购物袋出了购物广场，衣服买了，发型不配也不好看，得去理发。 船上是没有理发师的，公司配个电推子，船员之间互相推。 大部分人推着推着就推成了光头，没有技术，推的跟狗啃的一样，还不如光头显得齐整。 再说了船上没有女性，光头就光头吧，还省洗发水！ 所以，航行时候的船上一大半人的发型都是一致的光头。 不过石海洋和马国庆是船舶领导，不能光头。 两人只好小心翼翼的用电推子互相推，推过的发型不太好看，头发长了还是显示左右前后分配不均。 靠码头了，他们是一定要去那种简单一点的理发店理发。 不能去美女众多的发廊，因为那里不理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