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p>
楚召淮淡淡地笑：“苦吗？”</p>
姬恂被反将一军，却像是狐狸似的舔了舔唇边的药，幽幽笑了：“比荔枝还甜。”</p>
楚召淮：“……”</p>
姬恂到底何时将他的毒舌硬生生掰着开始说情话的。</p>
太肉麻了，瘆得慌。</p>
楚召淮招架不住，垂着眼将药接过来，捧着一饮而尽。</p>
姬恂看他眉眼恹恹，似是没休息好，又将人扶着半躺下去：“再睡个回笼觉吧。”</p>
楚召淮侧着身子看他，见他似乎想走，没忍住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揪住他绣着龙纹的袖子，像是拽住了龙的尾巴。</p>
“你……要去忙了吗？”</p>
“是啊。”姬恂回头看他，“为王妃忙午膳，这可是头等大事。”</p>
楚召淮：“……”</p>
楚召淮脚趾蜷了下，说不上来是尴尬还是心动，反正心口像被猫爪子挠了似的。</p>
楚召淮还是揪着他的袖角不肯放，好一会才讷讷道：“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王妃？”</p>
姬恂蹙眉：“可你又未曾答应朕，无名无分的，朕总不能唤你皇后吧？怪轻浮的。”</p>
楚召淮：“……”</p>
床都上了，现在又说轻浮？</p>
楚召淮似乎想踹他，但大腿根生疼，只能强行忍着将袖子一扔，闷闷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吭声了。</p>
姬恂也不急于求成，起身离开。</p>
楚召淮躺在榻上，注视着雕花木窗，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p>
下午白鹤知要来为他诊脉，楚召淮用完午膳后，挣扎着起身穿衣。</p>
姬恂见他小腿都在打颤，劝了几句。</p>
楚召淮本来就疼得心烦意乱，直接伸手拍了下想解自己衣带的爪子，呲儿他：“又不是你挨骂，你当然没事了。”</p>
姬恂只好将“解”的动作换成“系”，懒洋洋道：“朕在朝堂上已挨过不少骂了，全都在骂朕还不立后。”</p>
楚召淮瞥他，没吃他的苦肉计。</p>
没一会，白鹤知前来为他诊脉。</p>
楚召淮心中忐忑不已，坐在连榻上看着医书，除了脸色虚弱些，和平日模样没什么差别。</p>
白鹤知并未瞧出异样，坐下来将药枕拿出来，随口道：“你在宫中过的如何，陛下……”</p>
楚召淮一哆嗦，沉声道：“我过得如何和陛下有什么关系？我们俩又没什么，舅舅干嘛无缘无故提他呀？”</p>
白鹤知：“……”</p>
白鹤知不明所以：“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适用这个方子，过几日便不用每天探脉，想问你要不要回府住？”</p>
楚召淮一噎，咳了咳，干巴巴道：“嗯，回的。”</p>
“那就好。”</p>
白鹤知给他探脉，只是按了半天，总觉得他外甥怎么比前几日要虚弱些，还有些肾阳亏虚？</p>
难道是诊错了？</p>
见舅舅脸色不太对，楚召淮猛地将手缩回来，顾左右而言他：“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府啊，宫里一点都不好住。”</p>
白鹤知也没多想：“今日便回去？”</p>
楚召淮一愣。</p>
这么快吗？</p>
但这话是他说的，也不好再出尔反尔，乖乖道：“好。”</p>
白鹤知没多留，收拾好东西便走了。</p>
没过片刻，姬恂便得知楚召淮要搬走的消息。</p>
楚召淮正将几本还没啃完的医书放在柜子里让白府下人来搬走，瞧见姬恂快步而来莫名有些心虚，移开视线继续找书。</p>
姬恂挥退左右，走上前将书架上几本楚召淮没翻过的书拿过来，若无其事道：“这些要带走吗？”</p>
楚召淮微愣，抬头看向他。</p>
本来以为要迎接狂风暴雨，没想到姬恂竟然如此平静？</p>
“嗯，那几本还没看，要带走。”</p>
姬恂点头，将书放在小柜子里。</p>
楚召淮捏着小木剑纠结半晌，还是问了：“你……不生气吗？”</p>
姬恂似乎很讶异，眉眼微动，笑着道：“这叫什么话？你觉得我该是什么反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