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布置好，等楚召淮被抓回来，即刻打断他的腿将人锁在榻上，哪怕哭着求饶也绝不心软，让他再也不想着逃离自己。</p>
听到王爷在外面疯癫地笑，周患被打过的胸口隐隐作痛，布置得更快了。</p>
姬恂还在想。</p>
这段时日的试探也没让此人开窍，或许等到在床榻上将人做得哭也哭不出来，他才能恍然大悟，彻底明白自己对他抱有什么龌龊的心思。</p>
就不该和他委婉。</p>
早在半个月前服用皇帝金丹时，他就该趁着药劲儿强迫楚召淮圆房。</p>
这样早就没有如今这档子事了。</p>
姬恂越想越觉得头痛，那些龌龊扭曲的心思在脑海中不断盘桓，叫嚣着让他屈服欲望，沉沦其中。</p>
殷重山回来禀报：“王爷，暗卫已寻到王妃，马上就能将他抓回来。”</p>
姬恂耳畔嗡鸣，浑浑噩噩许久，忽然冷冷道：“‘抓’ 什么？别吓到他。”</p>
殷重山：“……”</p>
见姬恂似乎有些神智了，殷重山又试探着问：“那船到底拦不拦？”</p>
姬恂意识好像在相互撕扯厮杀，痛苦得他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这样就不必受楚召淮的影响。</p>
手刚动，一直握在掌心的六枚小金币丁零当啷地掉落地上。</p>
清脆的声响好像短暂唤回姬恂的神智。</p>
姬恂怔然注视地面的小金币许久，忽然自言自语道：“六枚同花，就放他走。”</p>
殷重山一愣，赶忙上前将金币捡起来递回去。</p>
“六枚。”</p>
姬恂魔怔似的又重复一遍，像是在为自己找到一个极好的理由。</p>
他不像楚召淮那般精通关扑，就算让他掷一晚上也不一定能有一次六枚同花。</p>
姬恂眸瞳闪着寒意，随意将六枚金币往地上一扔。</p>
叮铃当啷。</p>
金币四散而逃。</p>
几声清脆声响后，终于停下。</p>
殷重山一看。</p>
没什么阴差阳错的奇迹发生。</p>
仍是姬恂寻常所掷最多的，四枚同花朝上。</p>
……这便是不让王妃走。</p>
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王爷疯成这样，哪会真的放楚召淮走。</p>
殷重山颔首，起身就要去传信。</p>
姬恂没来由地叫住他：“等等。”</p>
殷重山回身。</p>
姬恂注视着地面上的金币，眸瞳中的戾气好像烟雾般一寸寸散去，一瞬间姬恂甚至是茫然的。</p>
许久，他终于阖上眼，撑着头无力道：“让他走。”</p>
殷重山愣住了，怀疑自己幻听了。</p>
“谁也不要拦他，将所有暗卫撤回来。”姬恂喃喃道，“让他走，走得越远越好。”</p>
再也不要做旁人的笼中雀，永不得自由。</p>
……彻底离开他这个疯子的掌控。</p>
殷重山眼睛都瞪大了，见姬恂似乎没想反悔，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p>
整个暖阁空荡荡的，安静到了极点，只有西洋钟的声响微微响起。</p>
姬恂颓然坐在连榻上，长发披散着和松散玄衣交织。</p>
忽然，当当两声。</p>
姬恂面无表情看向桌案。</p>
西洋钟上，已是午时了。</p>
楚召淮已经在前往江南的船上，虽然行船难受，但他应当极其高兴。</p>
高兴能摆脱王府，摆脱京城，摆脱这个折磨他让他不得自由的牢笼。</p>
之前每次说到回临安时，楚召淮眼睛都微微发亮，眉眼间舒缓而愉悦，想必现在也是如此。</p>
他欢呼雀跃，像是只挣脱牢笼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将这段时日在王府受到的所有委屈发泄出来，可能会冲着无人的水面大骂璟王是令人畏惧的煞神，讨厌死了。</p>
姬恂浑身一层层地冒着冷汗，似乎真的要发病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