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要鱼头鱼尾？”</p>
“和老板说揪掉了。”</p>
姬翊和楚召淮吃过几次酥鱼，将他爱吃的习惯记得一清二楚。</p>
楚召淮欢天喜地，又像是记起什么，回头看向姬恂：“王爷方才说什么？”</p>
姬恂：“……”</p>
王爷险些气笑了，无奈地抬手让他们出去吃了。</p>
姬翊听得胆战心惊。</p>
两人蹲在门口的台阶喊周患殷重山也来吃，他小心翼翼道：“我不信你没听明白我爹那句话的意思。”</p>
即将吃晚膳，就是不让吃酥鱼的意思。</p>
楚召淮拿着竹签戳了块鱼肉，眼眸一眯：“这叫先发制人。”</p>
姬翊：“……”</p>
好大的狗胆！敬佩了。</p>
殷重山也跟着吃，本来觉得酥鱼加了糖桂花味道会很奇特，没想到果然很难吃。</p>
楚召淮吃了一块，歪着头思考半晌，突然问：“王爷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p>
三人：“……”</p>
这话好似平地起惊雷，几人动作同时一顿，拿着竹签的手都在微微发抖。</p>
姬翊这个脸皮薄的率先反应过来，满脸通红道：“你又发什么疯？！这话是能随便问的吗？！就算问也没人敢答……”</p>
话还没说完，周患就没心没肺道：“肯定是男人吧。”</p>
姬翊：“……”</p>
真敢答啊？！</p>
楚召淮为敢说话的周统领献上酥鱼，好奇道：“何出此言？”</p>
“直觉。”周患说。</p>
楚召淮“哦”了声，又殷切看向狗腿子：“殷统领呢？”</p>
殷重山：“咳……那什么，这酥鱼味道不错，世子是在哪儿买的，属下明日也去尝一尝。”</p>
楚召淮撇撇嘴，见他不敢说也没为难，吃着鱼自己沉思。</p>
姬翊戳了戳他，蹙眉道：“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察觉到我爹喜欢谁，想趁机会和离吗？”</p>
楚召淮一愣。</p>
和离？</p>
忽然，书房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p>
姬恂居高临下站在那，瞥着排排坐的四人，眼神凉飕飕的。</p>
几人赶紧爬起来行礼。</p>
“姬翊。”姬恂冷淡道，“还有闲情在这儿谈天，看来祭酒布置的功课还是少了。”</p>
姬翊赶紧摇头：“不少不少，比之前多很多了。”</p>
“那还不去写？”姬恂道。</p>
姬翊呜咽着进书房做功课去了。</p>
楚召淮捧着油纸小心翼翼地吃酥鱼，唯恐被姬恂迁怒。</p>
姬恂握着鸠首杖下了台阶，道：“去用晚膳。”</p>
楚召淮忙跟了上去。</p>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姬恂似乎也就嘴上刻薄，并未真正苛待他过。</p>
两人才认识没多久，姬恂这般谨慎无情的脾性，总不能是……喜、咳喜欢他吧？</p>
楚召淮想着想着差点乐出来。</p>
他还是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的，长相平庸，无权无势，性格也不讨喜，唯一对姬恂有用的便是医术。</p>
姬恂会感激，会补偿，却不会对他这种人心生倾慕。</p>
楚召淮心不在焉吃了口酥鱼，仰头看向在前方走的姬恂，脑海又蹭地冒出个念头。</p>
可……万一呢？</p>
万一姬恂真的喜欢他，那这一切特殊待遇是不是就可以解释得通了？</p>
吃完晚膳，沐浴后上榻，楚召淮仍在思考这个问题。</p>
今夜姬恂应当也会来他床榻上蹭炭盆，或许可以试探试探？</p>
楚召淮将床榻让出一半，躺在里边耐心地等。</p>
只是东等西等，整个寝房的烛火都熄了，也没等到姬恂。</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