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召淮：“……”</p>
楚召淮耳根通红，强装镇定：“王爷知道就好。”</p>
姬恂：“……”</p>
“唔……”</p>
殷重山搬着炭盆进来，被门槛绊了下，面色沉痛地将东西放下，行了个礼转身就走，背影悲壮，宛如是个要赴死的勇士。</p>
很快，外面传来周患疑惑的声音：“重山，你笑什么？发羊癫疯了？”</p>
殷重山：“……”</p>
姬恂凉凉扫了一眼外面，伸手拨了下轮椅的木轮。</p>
楚召淮还当他要去其他禅房住，赶紧眼巴巴地目送。</p>
……然后就瞧见姬恂乘着坐骑到了床榻边，将手一撑翻身上榻，看着竟是要睡了。</p>
楚召淮：“？”</p>
不是不荒淫吗？！</p>
姬恂看他，淡淡道：“王妃不安寝吗？”</p>
楚召淮故作镇定道：“王妃不安寝……不是，王……我方想起和世子还有话未说，就不叨扰王爷休息了。”</p>
说罢，兔子似的窜了出去。</p>
姬恂注视着半掩着的门良久，缓缓笑了。</p>
周患在门口“嘿”了声：“王妃果然跑得很快哈哈哈！”</p>
殷重山赶紧将门掩上，狠狠瞪他：“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p>
周患声音轻了些，却还是满脸疑惑：“重山，王爷的遗忘症是不是也传染给你了？‘没人不喜欢听好话，你可劲儿夸就得了，总不会出错的’，这话不是你说的？”</p>
殷重山满脸痛苦：“但你能不能分分场合。”</p>
“什么场合？”</p>
“明眼人都瞧出来王妃还在生王爷的气。”殷重山坐在禅房外，压低声音打算再和他讲道理，省得王爷真把他砍了，“你仔细想想自己说的话，哪句让王爷欢心？”</p>
“我每一句都在夸啊，但王妃生王爷的气也不是我的缘故。”周患脑子一根筋，无法理解，“再说了，王妃为何还在生气？侯府待他不好，楚荆和楚召江遭了报应，他不该高兴吗？”</p>
殷重山撑着头，痛苦非常，不想说话。</p>
周患绞尽脑汁思考半晌，忽然道：“我知道了。”</p>
殷重山大喜过望地看他，用眼神鼓励他。</p>
知道什么了，说出来。</p>
周患沉声说：“王妃是不是喜欢王爷？”</p>
殷重山：“……”啊？</p>
“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他却把我当棋子，即使那局对我有益处，我还是会伤心。”周患像是彻底想通了，喜滋滋地道，“王妃定然对王爷情根深种，这就是书上说的爱之深责之切吧。”</p>
殷重山：“……”</p>
这词是这样用的吗？！</p>
殷重山头疼欲裂：“你要不还是去巡查吧。”</p>
省得这混账话被王爷听到，狠狠罚他两年俸禄。</p>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开了。</p>
姬恂站在门口冷淡看过来。</p>
殷重山和周患赶紧起身，躬身道：“王爷有何吩咐？”</p>
“你，罚俸一年。”</p>
殷重山脸微微扭曲，硬着头皮说是。</p>
正等着王爷继续罚口无遮拦的周患，就看姬恂裹着黑色披风，宽大的兜帽罩在头上，神色冷淡抬步就走，没有丝毫罚周患俸的准备。</p>
殷重山傻眼了。</p>
周患怜悯地看着他：“好可怜，你怎么又被罚俸了？是不是说错什么惹王爷生气了啊？”</p>
殷重山：“……”</p>
这世上惟独你没资格说这句话！</p>
***</p>
楚召淮在姬翊的禅房窝着听他们闲侃。</p>
三人年纪相差不大，深了聊倒也谈得来，若不是身份不对，王妃今晚都想在这里凑合了。</p>
姬翊和梁枋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国子监功课的事，楚召淮听不太懂，便抱着膝盖坐在炭盆旁昏昏欲睡。</p>
忽然听到“咔哒”一声，像是窗户被人从外打开，他迷茫地睁眼一看，就见有几人翻窗而进，快步朝着三人冲来。</p>
姬翊和梁枋愣了愣，没什么反应。</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