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娣双眼瞪成两个大灯笼,差点没一屁股跌到地上去。 茶档来来往往的人多起来,不时有人往这边张望,总觉得有人一直盯着她们。 苏寻春抿了一口茶,面不改色。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天快黑了你快回吧。” 穆蓉蓉哪里肯就这么走,虽再三确认嫂嫂和花娣二人,是迫于无奈在一家大户人家中做郎中,仍不放心,隐约觉得嫂嫂没有跟自己说实话。 竟吃起花娣的醋来。 “嫂嫂,要不我也跟你去!我扮起男子来比她更像!” 苏寻春乐了,拍拍她的脑袋,“好好学本事,我改日去看你。” 说罢放下茶钱带着花娣离开。 回到青宫馆康总管早早等在门口,“苏大夫,太子殿下在芙蓉池,请您过去。” “我知道了。” 苏寻春叮嘱花娣几句,一个人朝着萧佑泽的寝殿走去。 这里她不陌生,那次被赵氏下了媚药,浑浑噩噩被萧佑泽带回来,想起那夜的荒唐走着走着红了耳朵。 太子寝殿在青宫馆南面,琉璃瓦顶,檐角飞翘,墙壁各处镶嵌砖雕,不会过分奢华。 这里没有萧佑泽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三月正是春花正茂的时节,园子里却只种了些可以用药的罕见花草,再往里走是一片竹林。 芙蓉池就隐于翠竹之间,池中水是后山温泉引流而来。 池水清澈,热气氤氲,四周围以精致石雕。 暮色渐沉,余晖勾勒出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水珠在麦色肌肤上闪烁,勾着她往前。 不由自主想起曾在这儿与他翻云覆雨,好像每一处都有二人欢好的印记,那些靡靡之音好似从四方八面传入她的耳朵里。 苏寻春轻手轻脚走到池边,发现这人好像睡着了。 “殿下?” 没回应。 她暗自松了口气,调整呼吸,悄悄敞开衣襟大口呼吸,试图让通红的脸蛋降降温。 余光瞥见他略微发红的脖子、上下滚动的喉结。 有些口干舌燥。 定是这温泉的水汽太热。 视线向上一寸,萧佑泽正看着她,嘴角那抹不怀好意的笑比平时还魅人。 苏寻春咽了咽口水,迎上男人的目光,“殿下让我来所为何事?” “黄巧卉今日找你麻烦了?”男人声音干涩,没什么情绪。 是找了,但也不算麻烦。 她在距离他一尺的地方坐下,刚好能看见他后肩那道不是很显眼的疤,“是啊,可见殿下说话不算话。” 这是、话里有气? 萧佑泽往池边靠了靠,手臂抬起水声哗哗作响,正面对着她。 “是我不好,让夫人受委屈。我明日让康总管交代” 苏寻春瞅着那道疤眼睛有点发酸,没由来打断他,“可昨日你明明答应了,却忘了。” 不仅有气还有几分委屈。 这女人向自己示弱的次数屈指可数,萧佑泽眉心一跳,隐约觉得哪里不妥,隔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水雾看她。 “黄巧卉跟你说了什么?” 苏寻春偷偷白了一眼:说得可多了。 然后将对方的话揉细搓扁好好理解了一番,才道:“黄良娣误会殿下好男子之风,不仅答应替殿下保守秘密,还命我好生照顾殿下,想以进为退赢得宠爱,或许她是想向你投诚。” 这最后一句是她琢磨半日的结果。 萧佑泽当然知道这绝对不可能,黄家由上至下都被沈氏一族牵制,不可能轻易倒戈。 就说今日自己才与黄侍郎交锋,商议安插去清肃王属地的人员名单,上书几乎都是沈氏族人,好一番周旋他才得空抽身。 一回府便听到黄巧卉早前传了苏大夫看诊,担心她受委屈,急忙去寻。 倒见她带着花娣遇上了穆蓉蓉。 三个女人的对话一字一句传回来,万没想到当初求他带走寻春的丫头,竟还想给她做媒!要不再看紧点后院起火他都不知道。 所以一早在这里等她。 可她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那就让她误会好了。 萧佑泽撑着石台起身,随手披上镂空羽袍将她圈入怀中,小指轻轻勾着她的下巴,“夫人当真这么想?” 苏寻春别过脸去。 他这么问,想必自己猜的不错,萧佑泽如此狡猾或许早知道对方安的什么心,枉费自己瞎猜整日。 见她一脸丧气样萧佑泽暗喜,这女人素来不爱照镜子,吃干醋的模样恐怕自己见得羞红脸。 双臂紧了紧,凑近她耳边细语,“夫人穿男装,令我想起一个词来,貌似潘安!” 男人炙热的身躯隔着薄衫紧贴着她,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苏寻春也几乎湿透。 晚风徐徐。 身上一阵暖一阵凉,她打了个喷嚏,脑袋猛地往胸膛一撞,“冷。” “那就再泡一会儿。” “我不想” 我字刚出口,不字已浸入水里,想字被男人吞入口中。 萧佑泽知道她水性极佳,双唇堵住她的嘴,带着她去了深处。 三两件厚实繁琐的男装外袍早早扔在岸边,贴身的小衣挂在粉白纤细的玉臂之上,摇摇欲坠。 “唔” 苏寻春脑子嗡嗡的,本能想往上蹿,却被男人以各种方式纠缠、拉扯。 后来,她没了力气四肢像水草般缠在他身上。 等到那只水鬼尽兴二人才浮出水,她趴在石壁大口大口喘气,作势瞪了一眼身后的鬼。 “你想谋杀吗?” “夫人不喜欢吗?” 他游了过来,依旧是那副玩世不恭、藏满情欲的模样。 从后面抱着她,一手将她的脖子高高抬起,生怕她呛了水,“夫人,我们许久不曾近亲了。” “噌——” 苏寻春一阵耳鸣! 浑身的骨头已被他抽了去,思绪一片混沌。 若说上次是被媚药所害,这次她倒是“心甘情愿”跌入对方的网中。 推不开、斩不断,那便沉沦吧。 情动之时,萧佑泽靠在她耳边轻喘。 “夫人,谁是你的如意郎君?” 挑衅味十足,“寻春,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