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的炙热穿透衣衫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苏寻春只觉心醉神迷,满脑子都是与阿九在白芷乡相处的时光,过往点滴如潮水袭来,推波助澜。 她仰起头,双手不自觉攀上男人的脖子,二人的呼吸腻在彼此耳边,唇齿触碰,似溪流细语。 如此旖旎氛围,男人怎会满足于此。 萧佑泽呼吸声渐沉,手指稍稍用力,松开她腰间绦丝,大掌顺势滑了进去一层一层掀开春色。 薄茧触及细嫩雪白的肌肤,苏寻春惊得一个激灵,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 “夫人不喜欢吗?” 男人并未停下,轻咬着她如珠子般圆润的耳垂,鼻息喷在她耳后,又酥又麻,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液流经全身,汇集在动情之处。 感觉身下男人与自己一样,苏寻春顿时双耳绯红,像烙过热铁。 立即元神归位,系好腰带,“是我冒犯殿下了。” 除了在药庐的那次意外,他们从未踩过彼此约定的界线,如今这般的确是自己唐突,苏寻春定是不够睡、昏了头才会向他索要“甜头”。 “无碍,”萧佑泽嘴角轻扯,直勾勾盯着她,眸子里的情欲不减反增,“为夫喜欢夫人这般‘冒犯’。” 他握住女人一双若霜冻的柔荑,将它们带去炙热之地。 “别” 苏寻春脑子嗡嗡作响,忽然听到马儿一声嘶鸣,用尽全力挣脱却没想这男人同时撒手,她摔了个结实。 萧佑泽笑意不减,端坐在原地,迅速整理好衣裳,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殿下,曹大人的马车在前面儿,想是有事禀报。” 马车稳步停稳后,萧佑泽推门出去,“在这里乖乖等我。” 苏寻春鬼使神差应了一声,看见男人脸上的讪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对她那淘气的儿子和粘人的相公。 真真越想,越后怕, 若不尽早抽身,指不定这男人变着法报复自己。 片刻功夫后萧佑泽回到马车,神情松了几分,像是听到什么好消息,苏寻春借机请他送自己回客栈。 “今早城门一开,穆承彦一家便入了城,客栈此时已人去楼空。” 苏寻春面色微变,不论如何她目前还不能离开穆家,更不能让苏锦夏乐得自在,但她不想在对面表露半分。 “如此,民妇也是要进京寻我夫君的。” 萧佑泽头疼,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女人又开始了。 “苏寻春你就受着吧!”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拽过女人手腕坐在自己身边,“昨夜如何去的五鹤山,你完全不记得?” “你殿下知道?” 苏寻春睁圆了双眼,忘却了反抗,不由凑近他几分,见他泛白的双唇紧闭似乎并不想说明。 好像出去一趟,面色也难看许多。 “不知道。”萧佑泽掀动唇舌吐出三字,闭目养神再不理她。 不多时,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马车继续前行,苏寻春却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人生地不熟,她自然也不会跳马车。 外面与车内一样安静,她猜想萧佑泽没有带自己进城。 她估摸着时辰,或许到了晌午,有些受不住炭火,想说推开车牖透透气,这男人仍默不作声。 “吱——” 暖阳迫不及待钻进窄缝,洒在二人身上,苏寻春这时才发现萧佑泽面色灰白如纸。 难道他家伙一直在硬撑? 她双手扣住男人的脉搏。 还好只是风寒之症,没有旧疾复发的迹象,总算稍微放下心来。 萧佑泽根本没睡,早等着苏大夫良心发现主动关心自己。 昨夜若不是影卫说客栈有异动,他犯不着为了皇甫桑墨出这趟门。 “夫人还是如此关心我,不枉为夫专程接你回府,替我调理身子。” “回府?殿下要带我去哪儿?” 苏寻春缩回手,打开另一侧车牖,马车已然停在一处府邸门前。 朱红门面上镶嵌着铜制兽面门环,门前的影壁高耸,绘有松鹤延年的吉祥图案,与周围的白雪相映成趣。 一队侍卫肃立于门侧。 萧佑泽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府。” “等等!”苏寻春眼底平生一丝怒意,不肯迈步,“殿下是要将我软禁起来?” 男人语气如常,“我说了,是调理身子。” 鬼才信。 苏寻春赖在车上一动不动,萧佑泽轻哼不再耽误时间,抱着她下了马车缓缓走入别院。 她心道这男人不至于那么虚弱,许是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难堪,头一直埋在他锦衣之下。 “就算要去找穆承彦,也需要乔装一下,他不配见到夫人真容。” 听到这话,苏寻春抬手摸了摸脸颊,光洁无瑕。 一想这里全是他的亲信,必定不会多言,稍稍放宽心。 穿过大门,便是青石铺就的庭院,两旁苍松翠柏在寒风中依旧挺拔,假山上点缀着几株腊梅,散发淡淡的幽香。 “劳烦殿下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你不识路。” “” 苏寻春指甲陷入掌心,唯有拿出大夫的气势,这男人好像只吃这套。 “殿下受了风寒,不宜操劳,如果病再加重恐” “夫人与我那么疏离,有违常理,就当只对为夫的惩罚吧。” 苏寻春不得不佩服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子爷,入戏成魔。 白芷乡一别两个月,这男人都没能从角色抽离? 她是造了什么孽,雇来这么个戏痴? 正在心里骂着,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由远及近,从西面的月洞门跑来。 头戴一顶云纹圆帽,帽边缀着细软的皮毛,身穿的蓝布小袄、脚上的一双翘头靴全是出自她之手。 苏寻春心头一暖,嘴角扬起一轮弯月,眼里泛着丝丝晶莹。 “洹儿!” 萧佑泽总算见到这久违的笑容,松开双臂把人放下。 未等他动作,苏寻春轻盈转身张开双臂。 男娃像一头撒欢的小鹿,扎进她怀抱,“娘亲!你总算来看洹儿了!” 听得洹儿啜泣,她如寻常母亲般安抚他,蓦地听到他用稚嫩口吻说出瘆人的话,又惊起一身冷汗。 “爹爹说,以后你再不辞而别,就、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