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只有我知道,想让我闭嘴,是个很简单的事情。” </p>
“你知道的。” </p>
他眸子往下,落在林连翘脚踝镣铐上。 </p>
他要林连翘亲自把自己绑起来,送到他面前,进入他准备的铁笼之中。 </p>
林连翘没得选。 </p>
要么让她,让季聿白被万夫所指,千万人唾弃。 </p>
要么,乖乖进笼。 </p>
“最迟明天晚上,我一直都会等你。” </p>
“如果你不来。”季画生像是随意说个笑话一样,彻底将林连翘的心理防线击溃,“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季聿白如同他的父亲一般,兄妹相爱。” </p>
…… </p>
天色尽黑,路上华灯初上。 </p>
来往人群熙熙攘攘,看着林连翘指指点点。 </p>
‘这小姑娘不会是才从什么畜生手里逃出来吧?要不要报警?’ </p>
‘说不定是在玩cosplay呢,最近还挺火的。’ </p>
‘是乞丐吧?’ </p>
沉重大山压在她显瘦单薄的肩膀之上,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p>
四周的打量她无暇顾忌,只迷茫的往前走,不知该去往何方。 </p>
去哪呢? </p>
她还能去哪儿? </p>
妈妈要和季邦则结婚了,奔赴属于她的幸福。 </p>
去找季聿白吗? </p>
他躲她的场景历历在目,林连翘回想起来,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p>
那天晚上,季聿白在和S国的人联系,说不定那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母亲去世的真相。 </p>
他厌烦她的说教,厌恶她的亲吻,甩袖离开,对她避而不见,全都是因为他已经都知道了。 </p>
不回信息,不接电话,都是因为要与她划清界限。 </p>
刹那间,林连翘全部想明白了。 </p>
啪嗒啪嗒。 </p>
乌云聚集,一场大雨瓢泼而下。 </p>
林连翘脸颊湿了。 </p>
衣服湿了。 </p>
鲜红的颜料化开,从她身上一点一滴往下流到小腿,将镣铐染上一层深色。 </p>
林连翘仰起脑袋,感受着雨水,慢慢笑了出来。 </p>
笑声越来越大,笑得她喘不过气,直不起腰,站不稳脚。 </p>
‘不到黄河心不死。’ </p>
‘不撞南墙不死心。’ </p>
黄河她到了,南墙她撞了。 </p>
她将自己的肉一刀刀剜下来,自以为以身饲鹰,歌颂爱情,无怨无悔。 </p>
而如今所有触碰禁忌的恶果,全都报应到她自己身上。 </p>
她即将毁掉母亲的幸福,毁掉季聿白的声誉,断送她自己的命途。 </p>
她将一切全部搞砸了,把自己亲手逼到绝路。 </p>
林连翘如颠似狂。 </p>
不知道淋了多久,哭了多久,笑了多久。 </p>
她走上了大桥,四周车来车往。 </p>
林连翘目光往下,湍急的河水狂傲怒吼。 </p>
她没有犹豫,爬上护栏。 </p>
脚踝的镣铐紧紧锁着她,蝴蝶被自缚的茧牢牢捆绑。 </p>
一心求死。 </p>
…… </p>
熬了几夜的季聿白睡得很不安稳。 </p>
梦中时不时闪现林连翘,她原本离自己很近,触手可及。 </p>
可不知为何,她越走越远,离他越来越远。 </p>
不论季聿白如何追逐,他都碰不到林连翘的衣角。 </p>
骤然间,他从梦中惊醒,自床上起身,四周空荡荡,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窗帘被吹得狂飞乱舞。 </p>
季聿白碰着心脏所在的地方,不知为何,那里空了一大片,好似被人生生挖去了血肉。 </p>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机。 </p>
林连翘依旧没回他。 </p>
心狠的家伙。 </p>
季聿白扯唇冷笑,将手机砸在床上。 </p>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后天就是季邦则和庄如真结婚的日子。 </p>
他必须将这场婚事搞砸,让他们二人再无可能。 </p>
他要让把季邦则欠的债全都还光。 </p>
…… </p>
距离庄如真和季邦则结婚还有一天。 </p>
庄如真一直没有联系到林连翘,哪怕是准备结婚,她也免不得多了几分怒火。 </p>
“这个死妮子!到底死哪儿去了!她妈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都不上心!” </p>
“您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去找找,尽快给您回复。” </p>
“找到人告诉她,如果明天不来,那她以后就别喊我妈了!”庄如真生气的说。 </p>
助理也不敢应,只能诺诺。 </p>
* </p>
季画生兀自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算了算时间,林连翘大概今天晚上就会来找她了。 </p>
他重新将自己为林连翘准备的房间布置打量了一遍,多看了好几眼,很满意的点头。 </p>
她一定会喜欢这间房间。 </p>
* </p>
京市机场。 </p>
一个穿着靓丽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少女气势汹汹的从出机口出现。 </p>
“这个林连翘,真是气死我了,好几天都不回我的消息,临到我回来才肯出现!” </p>
宜瑛眼底藏不了的担忧,嘴里凶狠却没有一点威胁力的念念有词,“等会儿碰见你,一定狠狠宰你一顿!” </p>
另外一处出机口。 </p>
穿着优雅的女人下了飞机,随便一扫,找到了戴着墨镜,面无表情的高大男人。 </p>
liliy脚步轻快,“多谢你来接我,侄儿。” </p>
季聿白冷冰冰地看着她,“你最好如实去做你该做的。” </p>
“不然我让你连S国都待不下去。” </p>
“当然,我是个守信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