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霸并没有佩戴金印紫绶,坐的也不是主位。 坐在主位上的,乃是现在汉军名义上的主帅。 司马柳前。 其余在座的还有成廉、典韦、黄忠、黄祖、文聘。 准备好之后,那细作才被带了进来。 在座的都是人中熊虎,气势非常。细作进来之后,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起来。 但交流起来没有问题。 细作说的非常详细。把城中张曼成等人的无能,与朱琦请战的事情一一说了。 朱琦的意思是。 黄巾必定被汉军所灭,他希望戴罪立功。 他可以在城中筹谋,三天后夜里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 举火为号。 见城头火起,汉军便可以入城了。 司马柳前当然不敢擅自答应,就以我要思考一下作为理由,让张霸的亲兵,带着细作暂时下去了。 “君侯怎么看?”柳前抬起头来,恭恭敬敬的问道。 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张霸。 张霸非常冷静,抬头看向黄忠、文聘、黄祖三人,问道:“你们对这朱琦了解吗?” “性格刚正,骁勇,其实是个人物。他见有机可乘,建议张曼成出兵来讨伐我们,并不稀奇。”黄忠想了一下后,回答道。 “嗯。”张霸点了点头,然后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道:“这么说。天要亡张曼成。” “如果张曼成同意了朱琦的建议,必定被我所杀。” “现在张曼成没有同意朱琦的建议,就被朱琦看不起,然后卖掉。” “他是怎么都要死啊。” 众人都笑了起来,说的对,这可真是怎么都要死。 张霸想了一下后,才说道:“答应这个细作。但要以防万一。” “三天后,我们大军分作两部。” “一部由我亲自统率,按照朱琦的策略,由他接应入城。” “一部由成廉统帅,埋伏在城东。” “如果朱琦是真心要献上城池戴罪立功,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朱琦是打算打我埋伏。那黄巾精兵,肯定都集中在城北埋伏我。” “其他城门就有机可乘。” “双管齐下,怎么都不会战败。” 张霸的策略非常好,但有一个问题。黄忠抱拳行礼道:“就像君侯说的一样,这也可能是个埋伏。” “君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轻身犯险?我不才,愿意统率兵马进去。如果我不幸战死,也无关大局。” “大兄。”黄祖叫了一声。 张霸笑了起来,对黄忠摇头说道:“汉升啊。我不是一个让部下为我卖命,而我坐在后方坐享其成的人。” “再说了。我兵马精悍,哪怕被黄巾埋伏,也能杀出重围,你就放心吧。” “是。”黄忠见状也没有再提,躬身行礼道。 “好,依计行事。”张霸站了起来,左手按住剑柄,脸上露出威严之色,沉声说道。 “是。”众人齐齐站起,大声应是。 于是,汉军就在城外等待。 不过,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 张霸让人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摆出要攻打城池的架势,以免城中张曼成起疑心。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 入夜之后,汉军便依计行事。一路由成廉率领,前往城东埋伏。 一路张霸自将兵马,在营门前列阵,等待朱琦的信号。 忽然。城中传来喊杀声。 “朱琦作乱!!!!” “朱琦作乱!” 张霸听见动静,顿时嗔目横槊,喝令道:“健儿们,随我攻入城中,剿灭叛贼。” “是。” 汉军士气高昂,大声应是。 于是张霸与典韦策马在前,引兵前往城门。距离非常近,没等张霸到达城下,城头果然燃起篝火,城门也已经被打开。 张霸与典韦等数千人,很顺利来到城门口。但张霸谨慎,没有立刻进去。 因为有瓮城。 也就是二道城门,如果进了第一道门,第二道门关上了,那就成货真价实的瓮中之鳖了。 张霸先行派遣了一位都伯率领数十人进去,扛着梯子,登上城墙,控制第一道城门。 然后,派遣另外一队人前往第二道城门,控制城门。 控制了两道城门之后,张霸这才放下一颗心。 城门口,朱琦率领自己的心腹,弯腰低头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张霸骑着马,居高临下对朱琦和颜悦色道:“我便是张霸。壮士做的非常好,有功无过。我会把这份功劳上报朝廷。” “张霸?!!!!!”朱琦霍然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张霸。 张霸不是被太监索贿,然后解除职务了吗? 他在军中?!!!! 这是计谋!!!! 此时此刻,朱琦的心情非常复杂。原来张曼成才是对的。 如果张曼成听了他的话,出城讨伐汉军,就要被张霸击破了。 原来他才是那个傻子! 张霸看朱琦呆住,大概猜测到了他的想法,却没有出言安慰。 小人物罢了。 不值一提。 更何况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城中还有数万黄巾精壮,以及他们的家属。 “传令成廉在城东伺机而动。” “黄忠前往城南。” “黄祖前往城西。” “如果有黄巾逃走,就击破他们。” “其余人跟我入城,把数万黄巾,全部困在城中。” “投降者,网开一面。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另外。让将士大叫。陈留亭侯、突骑校尉亲自将兵入城,来取张曼成首级。” 张霸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句不停,连续下达了命令。 “是。”亲兵大声应是,传下了军令。然后张霸持槊策马与典韦肩并肩,进入宛城之内。 黑暗中,响起了汉军的大吼声。 “陈留亭侯、突骑校尉亲自将兵入城,来取张曼成首级。” “陈留亭侯、突骑校尉亲自将兵入城,来取张曼成首级。” 这一次张霸可不仅仅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名望,而是在恐吓城中黄巾军。 张霸十分清楚明白,自己的名声到底多吓人。 能让城中黄巾军,在这黑灯瞎火,局势不明的情况下,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