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吃了两顿饭,等到晚上。 曹敬才乘坐辇车,穿着黑袍而来,整个人仿佛是融入了黑夜之中,遮遮掩掩。 还没走正门,而是走的后门。 大堂内。 “典壮士。” “曹公。” 二人见礼之后,曹敬想寒暄几句。典韦伸手说道:“曹公,我们还是单刀直入吧。” “好。”曹敬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典韦,心下欢喜。 有典韦,何愁关羽、张霸不死。 关羽、张霸兄弟的党羽众多,当然不能强来。兄弟二人也不可能一并杀了。 只能一一剪除。 关羽、张霸谁是头脑,显而易见。 杀了张霸,以关羽的脾气、人际关系,就不足为虑了。 二人商量了细节之后,曹敬便离开了,留下典韦在这里等候。 天气渐渐暖和,快要开春了。 张霸满心期盼,用曲辕犁耕田。当然,他每日里的武艺也没有懈怠,自从与徐晃交手之后,他更加勤奋刻苦了。 每天都在进步。 不过他这个解县的黑恶势力的首领,不可能一直宅在家中。 上午。 春风袭来。 张霸骑上骏马,备弓矢,领着一什部曲,策马往县城而去。 却是县中的一个商人请他吃酒。 对于维系人际关系,张霸是乐此不疲的。 这顿酒吃的非常痛快。跟着他一起来的部曲,也没有落下,虽然没有一起上桌,但也吃饱喝足了。 离开了商人家之后,张霸让部曲牵着马,挺着大大的肚子,散步消食。 他走到巷口。 忽然,一身黑衣,手持月牙戟的典韦从旁杀了出来。 这猛虎一般的汉子,虎目绽凶光,杀机如雷云,月牙戟一左一右砍向张霸,要把张霸砍成三节。 自县令曹敬鸿门宴之后,张霸就有防备。眼角余光看到,当即拔剑,面对月牙戟左右袭来,他围魏救赵,一剑刺向典韦的胸口。 同归于尽。 死亡,如此之近。 张霸的肾上腺素已经拉满,心跳声如战鼓,热血沸腾,但他的脑子却是极为冷静,还有心思打量典韦。 “好壮士。”张霸心中暗道。 典韦皱起了眉头,好快的反应。 刚才只要张霸的反应慢了一线,就死了。 如果张霸被吓住,不敢动也死了。 但张霸不仅反应了,而且在极短的时间内作出判断,选择同归于尽。 这家伙 果然是称霸一县的强梁。 典韦无奈,右手上的月牙戟去格挡张霸的长剑,左边月牙戟,袭向张霸右腰。 张霸天生神力,双臂握剑架住典韦一把月牙戟,飞起一脚,踢向典韦的左臂。 “碰!”一声。二人虎兕相逢,各退一步。 “此人猛虎,不要靠近他,用长矛掩护我。”张霸大叫道。 张霸凶如大兕,不退反进,持剑猛扑上去,大笑道:“我知道是谁想杀我,但我很好奇你是什么人。” “你绝非无名之辈。” 他天生神力,刚才是格挡。 力量是实实在在的。 典韦神色如常。 张霸便知道,这人乃是绝世之人。 “杀!!!”十一名部曲原本想一拥而上,闻言立刻以长矛刺向典韦,打起了辅助。 面对张霸、部曲十一人的进攻,典韦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棘手,我很难短时间内杀他。” 典韦也不恋战,收起月牙戟,转身飞奔,速度极快。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既然冒头,还想跑?”张霸冷笑了一声,大叫道:“追他,叫人。” 部曲们跟着张霸,一起追击典韦的同时。 一边大叫道:“有个壮士要杀张霸,有个壮士要杀张霸。” “这人凶狠,不要靠近他。也不要杀他。” “用杂物扔他。” “用杂物扔他。” 要说张公,县中张公多的是。 但张霸只有这一位。 很快,县城轰动。游侠、恶少年甚至是与张霸无关的人,都愿意帮助张霸。 一城的人追逐典韦。 典韦的心中,叫苦不迭。 他不是没有被人追过,当年杀李永的时候,被几百人追。 但那几百人害怕他,害怕就没了锐气。 也证明那李永,只是党羽众多,而不是受到拥戴。 这张霸不同,一扯嗓子,全城的人都为他而战。 真是一县之名望,真正的豪侠。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这满城都是敌人。有人扔石头,有人扔簸箕,还有人扔肚兜的。 典韦很快狼狈不堪。 终于,有两个胆大的恶少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张渔网,趴在屋顶,看准时机,照着典韦的头上扔去。 典韦应声而倒,月牙戟掉在了地上。不等他站起,那两个恶少年飞扑而下,骑在了典韦的身上。 四周的人一拥而上,纵是典韦神力,也是动弹不得。 众人见过典韦厉害,不敢动。直到张霸上来,让众人起来,亲自捆绑了典韦。 典韦双目喷火的看着张霸,想不到自己英雄一世,竟然这样收场。 四周的人指指点点。 张霸皱起眉头,让人取来了一块黑布,盖在典韦的身上,免得这壮士被人指点。 然后,张霸让人弄来了一辆车,让部曲带着典韦先走。 “多谢诸位相助。”张霸拱手对四方之人说道。 “哥哥说的哪里话,举手之劳罢了。” “张公客气了。他们要杀张公,就是要杀我们。” 四方之人连忙说道。 张霸还是道谢了一声,并重谢了两位拿渔网的恶少年,然后他才带着剩下的部曲,追上了刚才押送典韦的队伍,一起回到了张家坞堡。 两个恶少年昂首挺胸,满面荣光,仿佛打了大胜仗。 这可是张公的感谢啊。 太痛快了。 县衙,后衙。 曹敬背着手,来回踱步,一脸的紧张。 却是成败在此一举了。 忽然,那心腹小吏从外飞奔而来,满头大汗道:“县尊。典韦刺杀张霸没有得手。被张霸追杀,全城的人都帮张霸。” “典韦失手被擒。” “你说什么?!!!!”曹敬双眼圆睁,既震惊又恐惧,然后仿佛是被抽走了浑身的筋一样,瘫软在了地上。 “这可怎么办,这怎么办?” “哎。”心腹小吏连连叹息,我早说过了,不要再与张霸为敌了,你偏不听,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