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林夕对余浩的怒火,早已烟消云散。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余浩的关心,明显是对着自己,而不是文燕。 林夕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淡笑:“既然有其他可以试一试的机会,我又何必和文燕死磕一个职务?没意思,更何况那还存在不公平竞争。” 余浩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夕会搭理自己。 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夕姐,你说得对,是应该去尝试更多可能。只是……时哥之前不是说,你不会让文燕心想事成吗?我以为……算了,你这边需要我帮忙不?我和团总支的几个师兄关系也挺不错的。” 他一脸热切,显然很想为林夕做些什么。 林夕摇了摇头:“不用,尽人事听天命,无所谓。” “你还在生我气吧?”余浩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其实我一直很想找机会跟你道歉。” 林夕摆摆手,淡然一笑:“没有这个必要,过去就过去了。” 余浩还想说些什么,但林夕已经招了招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说了,我约了人晚自习,走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余浩一人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文燕远远地看着两人,见林夕离开,这才迈开步子朝余浩走去。 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委屈和可怜:“阿浩……” 余浩回头看见她,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声音客气又疏离:“有什么事吗?” “至于现在跟我这么敌对吗?”文燕咬着唇,开口说,“我听说她去了团总支的秘书处竞选秘书长了,她不就是奔着跟我打擂台的心思吗?为什么她能做我不能?我不明白为什么又因为林夕,搞得我们的关系这么僵。” 余浩闻言,脸色一沉:“够了,你跟我现在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听你诋毁我朋友?” 经历了这段时间的冷静,他已经看明白了文燕的真面目。 文燕眉头紧皱着,还想再发力,却听到余浩冷冷地说:“心理学的玩法用在我身上屡试不爽是吧?可惜了,一旦说破,就没有什么可玩的了。” 他拿出手机,直接把文燕在他身上做过什么的研究摆到了人前。 “别把人当傻子。”余浩警告道,“你最好别再对林夕动什么小心思,否则的话别怪我不顾念曾经有过的交情。” 他的眼神冰冷而坚决,让文燕不禁打了个寒颤。 说完,余浩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留下文燕一人在原地愣怔。 竞选结束后,时渊心情郁闷,直接去了后山喝酒。他坐在树荫下,手中紧握着酒瓶,一口接一口地灌着酒,仿佛想要借此消愁。 余浩和黄平被莫名其妙地拉来陪酒,他们看着时渊一脸郁闷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 两人陪着他喝了好几轮,黄平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时哥,今天的竞选不是挺顺利的吗?你怎么这副表情,心里有啥烦心事啊?” 时渊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哎,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心里烦。”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显然,这心里的压抑已经积攒了很久了。 师兄邀请他加入学生会,他拒当时拒绝得倒是挺干脆的,可真实处理起来却是一地鸡毛。 余浩大胆地猜测道:“助理辅导员的名额飞了也没见你这么难受,不会是跟那个第二副书记有关吧?” 黄平皱眉道:“这之前不是就收到风了吗?时哥都做好准备了。” “如果再加上林夕……”余浩话锋一转,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那可能就真的麻烦了。” “你们说,我对林夕那点心思,是不是太明显了?”余浩一语中的,时渊手里的酒瓶微微一顿,苦笑道,“怎么一个个都拿她当筹码来跟我谈条件呢?叶广海想用林夕绑我去学生会,陈雪呢,既想让我接班,又想给别人开后门,算计着我还拿林夕来威胁我!真是够了!” 时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苦涩,他仰头又是一口酒,似乎想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吞下。余浩和黄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时哥,你对林夕的心思,我估计就夕姐自己看不出来了。”黄平叹了口气,“可你也知道,这学生会里的事复杂着,叶广海和陈雪他们,一个个都精得跟猴似的,会发现你对夕姐的心思也不难,毕竟,你都替夕姐做了多少背地里的事了?” 黄平叹了口气,“不过,你说,陈雪拿林夕来威胁你,到底怎么回事?” 叶广海和时渊吃饭的事情,黄平余浩是知道的,既然时渊拒绝了,那能让他这个时候借酒消愁,问题就出现在陈雪身上了。 “林夕今天竞选的是秘书长,师姐说,按照目前的分数,林夕是大概率当选的,可如果第二书记我不能接受,那秘书长的位置估计就要没了。”时渊嘲讽说道。 按陈雪的说辞,因为这个女生要竞选副书记,所以林夕才成为最有可能的候选人。 “陈雪平时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太恶心人了吧!”余浩感慨。 黄平也明白过来,时渊心烦的事,如今他好像反而牵连了林夕。 如果没有团总支和学生会互相打通这件事,林夕选择的就不一定是团总支的秘书处了。 如今,就像是给了人希望,却又把人推向绝望的骚操作一般。 “陈雪算记得这么狠的吗?帮你忙,纯粹只是为了算计你,猜准了林夕会选择秘书处?”黄平也皱起眉头,“难道就没有公平可言?” 时渊又灌了一口酒,“怎么样才叫公平?我也是内定的,不是吗?因为我是内定的,所以我改了规则。” “你有时候就是太有原则性,这一点反而也不好。”黄平开口,“说真的,你管他什么师兄师姐对你好不好,选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真真正正让时渊心动的,是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可因为师姐一开始没有很合适的候选人,所以在瞧见了叶广海打时渊主意的时候,就更加急切把时渊道德绑架了。 “这也是我现在喝酒的原因。”时渊苦笑即便清楚这个理,他还是会做出现在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