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哪句话惹你不高兴了?我向你道歉。” 凌靳言稍稍弯腰,钳住她的胳膊,并不打算让她去睡觉。 “你放开我,你说话不算数,你言而无信。” 她还想拨开他的手,却没有那么容易了,只因他不退让了。 他掀开她这一侧的被子,打横抱起她,不由分说,走了几步,径直将她放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随即,他也拉了一个椅子坐下。 “吃点东西,吃完再睡。” 他将盛满早点的托盘往她的面前推了推。 殷素素无语住了。 她抬眸望向他,表情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 “我不饿!” “我只是太累了!” “我要睡觉!” 她扭过头,将视线投去了大床的方向。 床上的凌东已经酣然入睡了。 别的不说,他的睡眠质量是真好,她和凌靳言小吵都没闹醒他。 “有这么累吗?” “我也没舍得让你干活,就是昨晚放纵了点。” 他沉下眸色,目光放在了她未拉好的领口处。 房内的暖气很充足,她只着了条睡裙,依稀可见胸前的点点痕迹。 他又起身,去而折返,取了条厚实的围巾披在她的肩膀两侧。 她任由他摆布,没理由让自己挨冻。 可听着他的话,她一下子就破防了。 “你还好意思说!” 殷素素截断他的话,娇媚的脸上露出对他的控诉,“你又不是我,你能感同身受?” “男女之间本身就存在差距,你使不完的牛劲,受苦受累的可是我。” 牛劲? “我有那么粗鲁?” “昨晚不是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吗?” 凌靳言不置可否,饶有趣味地挑挑眉,语气很欠。 见他说得露骨,她跳了起来,作势就要上前捂住他的嘴。 救命! 他不要脸,他不知羞耻! 谁料他借力一拉,顺势把她拉到了腿上,手紧紧地固在她的腰间,以防她挣扎跌倒。 殷素素本是想借题发挥,以身体劳累的由头免掉他的念想,拒绝以后夜间的‘双人活动’。 但越来越走偏了,叫她怎能不气? “凌靳言,你都不注意说话场合的,人家小孩还在房里呢!” “万一被东东听了去,你就教坏他了。” 她最会给他扣帽子了,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批判他的行为。 他抱紧了她,对她默认坐在自己腿上的配合尤为满意。 “素素,你又来转移话题的这一套。” “你若是累了的话,早饭我喂给你吃,也不是不行。” “我转移话题?” “凌靳言,明明是你不正面回答问题。” “你说话不算数的这事,怎么解释?” 谁要吃早饭了? 她想和他聊的是吃早餐这事吗? 她如画的眉眼皱起,眼神如果能杀人的话,凌靳言怕是已经重伤了。 “我昨晚不就解释了吗?” “床榻之事,免不了。” “你身体好着呢!你去看看身体不好的人,该是什么样的。” 他有所指意的话,她却很清楚他在指柳心怜。 完了! 谈崩了! “可你真的很过分。” “哪有连着两天都那啥的!” 她赌气地将脸转向了他的胸口。 她要他见不到她的面。 “又想说我变态至极,辣手摧花?” 他抢先把她的口头禅说了出来。 一声轻笑搞得殷素素都发不出来脾气了。 “你难道不是吗?” 那是她的台词,被他说了,那她说什么? “你就不能理解成是我对你的‘疼爱’?” “疼爱分为很多种,有物质上的,精神上的,也有肉体上的。” “你看看你的小脸,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确定没有我的功劳?” 这天聊不下去了! 他是从哪学来的歪理? 简直是一派胡言。 “我还这么年轻。我哪里会需要!!!” “我的皮肤状态一直很好,就算从来没有过那啥也很好!” 殷素素抬起脑袋,成功地捂住了他胡说八道的嘴。 他还好意思用‘胡说八道’来形容她,他分明更合适这个成语。 她的耳朵! 救命,让他忙碌起来吧! 闲下来的他真要人命! 可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哪句话又取悦到了他,他捧着她的脑袋,对上她的唇就是一口。 她还没刷牙呢! 他也不嫌恶心? 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他抱得她更紧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句‘不嫌弃’。 殷素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谈判失败! 崩了! 他是油盐不进呀! “你放开我,我要去洗漱了!” 他赢了! 殷素素被他的腻歪劲吓到了,推着他的胳膊,叫着嚷着地就要从他的腿上下去。 他很配合,很快就松开了手。 趁她站稳的间隙,他还狡黠地在她的臀部揩了一把油,成功地得到了殷素素一记眼神杀。 德行! 越来越离谱了! 早出晚归的凌靳言快回来! 他休假的第一天,她就要受不了了。 殷素素心烦意乱地刷着牙,乍一瞥到镜子里的自己,她都不敢认了。 肤若凝脂,眼泛秋波,眉不描而黛,唇不画而红,海藻般乌黑亮丽的秀发错落有致地垂在胸前,娇媚至极,诱人至极。 这不是人,活脱脱的一个狐狸精。 啊!!! 难怪他会那样说。 是她理解错了! 她确实不再是清纯可人的小女孩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娇媚女人的特征,加上又有孕在身,骨子里溢出来的风情格外吸睛。 她物质上已经得到了满足,精神上、肉体上亦如是。 她承认他的歪理有一点点的正确。 …… 出浴室后,凌靳言还坐在桌前,不过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摆弄手机。 见她出来了,他随手把它放在了桌上的一角。 “还不快过来?” “有够磨蹭的!” “给你精心准备的早餐都要凉了!” 他绅士地给她拉开椅子,漆黑的双眸星光点点,带着某种别样的情愫,她只稍看了一眼,便错开了眸光,理所应当地坐了上去。 怎么又是在房里吃? 他不嫌弃吗? 殷素素默默地把这一疑惑放在心里。 她本人可愿在房里吃了。 她才不想去和凌靳风还有柳心怜打照面呢,多尴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