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毫不迟疑说道: “冯太上,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事还是算了。 你若帮我照顾好小雪,我便感激不尽,今生今世都感念你的恩情。” 说着,李俏径直站起身,大踏步就要离开九华宗。 梦婉婉见状,连忙跟在身后,亦步亦趋向外走。 冯月华急道: “嫂夫人,请留步!” 说着,身形一闪便即拦住了去路,满脸堆笑说道: “嫂子,您千里迢迢来到九华宗,老朽若是不尽尽地主之谊,以后还有何面目见大哥? 您放心住下来,想那青海老鬼也不敢在此放肆!” 云飞雪死死拉着母亲的袖口,双眼通红委屈道: “娘,您为什么不肯信女儿一次? 舅舅他老人家是真的活着啊!” 李俏:…… 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女儿,而是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当年大哥的死,是经过先祖秦广王和酆都大帝同时确认过的,绝对不会出错。 要知道这两人可都是华夏最顶尖的人物,执掌地府百万亿生灵的生杀大权, 说是一言九鼎也毫不为过! 与云飞雪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相比,自然是秦广王和沧白羽说的话更有分量。 更何况沧白羽每次见到自己,都会万分亲切地喊一声姑姑,绝对不可能欺骗自己。 想到这里,李俏再次叹了口气。 这些年来,若非沧白羽与帝后白翎消失无踪,她又岂会孤立无援沦落至此? 唉,这一切都是命啊! 李俏面色严肃说道: “小雪,想要活命,这里就是唯一的出路。 娘走了之后,一定要记住之前的嘱托!” 云飞雪:…… 心中纵然万般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将委屈牢牢埋藏在心底。 她遗传了云阳的优良血统,无论是资质还是天赋都是最顶级的。 这样的天之骄女,自然是九华宗迫切想要得到的人才。 为了让她对宗门产生归属感,无论是冯月华还是九华宗都不会对她逼迫太甚。 不但如此,九华宗还会拿出大量的资源供她修炼。 这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握住的机会! 云飞雪一直记得母亲临行前的嘱托,只有实力强大了,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与这些相比,一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云飞雪深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了点头,便闭口不再多言。 李俏见状,很是欣慰地笑了笑,眼中更是隐隐有泪光闪烁。 冯月华干咳一声,陪着笑脸说道: “嫂子,老朽在后院准备了一桌酒宴,给您和两位小侄女接风洗尘。 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嫂子赏个脸。” 李俏有些无奈地看了云飞雪一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云飞雪以后若是与冯天林成婚了,这冯月华便是自己的亲家公,两家稍微走动一下也是应有之义。 若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小雪以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为了女儿今后的幸福,哪怕心中再是厌烦冯月华,却也只得强颜欢笑说道: “冯太上如此盛情,我自然不敢推辞。 多谢了!” 冯月华心中大喜,连忙亲自引路母女三人直奔后堂而去。 …… 圆桌并不大,堪堪可以坐下四人。 冯月华有意无意贴近李俏,举起酒杯,满脸笑意说道: “嫂子,大哥这么多年也没有回来,可能已经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我们兄弟六人结拜之时便发下过誓言,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如今大哥杳无音信,妻女吾自养之!” 李俏:…… 云飞雪:…… 梦婉婉:…… 好你个曹泽! 冯月华丝毫不在意三个女人眼中的厌恶,自顾自说道: “嫂子,大哥这一次做的确实不地道。 唉,曾经的往事如过眼云烟,不提也罢! 您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后就留在九华宗,所有资源全由老夫供给。 如何?” 说着,整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就差说出包养二字了! 李俏闻言,面沉如水,一碗酒直接泼在了冯月华的脸上。 她愤然起身怒道: “修道之人,最终因果! 冯太上,你如此欺凌结拜兄长的妻子,难道就不怕破了道心吗?” 冯月华:…… 伸手擦抹了一下脸上的酒渍,好整以暇轻笑一声说道: “嫂子,您言重了。 大哥多年未归,生死不明,您难道还要一直为他守活寡吗? 老夫一生只有一个道侣,也在多年之前不幸陨落,只留下了冯天林一个独子。” 说到这里,他举杯一饮而尽,这才目光灼灼盯着李俏,满眼都是艳羡之色。 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是如此美丽。 不但如此,她比当年更加妩媚动人了,甚至还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云阳啊云阳,这么好的老婆你竟然弃之如敝履,真是暴殄天物! 冯月华看得一阵阵眼热,沉寂多年的心绪也变得燥热难耐。 谁心中还没有个白月光? 如今看到李俏,又岂会无动于衷? 至于道心,道心是什么? 冯月华再次喝了杯酒,这才强压下心头的躁动,笑呵呵说道: “老夫是单身,你也是单身。 你我结成道侣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李俏:…… 云阳也许不是人,但你这老家伙是真的狗! 同为修士,你的那张老脸都可以夹死苍蝇了,怎么舔着脸说出这等虎狼之词? yue! 李俏强忍着恶心,冷声说道: “冯太上,此次来到九华宗多有打扰。 至于小雪的亲事,就此作罢,告辞!” 说着,头也不回便往外走,云飞雪和梦婉婉紧随其后,一刻都不想停留。 冯月华见状,冷笑一声说道: “嫂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据老夫所知,青海宗正在四处缉拿你们,甚至发来了书信与九华宗进行交涉。 老夫可以断言,只要你们踏出九华宗一步,立刻就会被青海老怪抓走当做炉鼎。 到时候不但是你,就连你的女儿和弟子也难逃受辱的厄运。” 李俏:…… 听闻此言,身形瞬间顿住,身躯亦是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可是女儿和婉婉还年轻,难道也要葬送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