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真看不懂那老东西。”</p>
公主嘴里的老东西就是太宰常宗道。</p>
他升了太宰面圣感谢君恩之时，李瑕明确告诉过他，是长公主举荐，凤药倡议，才设了这个职位，升了他的官位。</p>
老东西面无表情口中只感谢君恩。</p>
甚至对凤药和长公主干政颇有微词，毫无感谢之情，更无半点攀附之意。</p>
“真是个死心眼的老家伙。”</p>
李珺将酒瓶重重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p>
“但也有风骨，不是吗？”凤药听她东一句“老杂毛”西一句“老东西”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p>
……</p>
“公主的脾气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改啊。”凤药感慨。</p>
“佛祖面前也这般放肆。”</p>
李珺被她一句话说得没了脾气，悠然道，“从前从来不觉得大周孱弱，父皇的宠爱挡住了我的眼睛。”</p>
“如今我到了这个岁数若还任事不知，那便是个糊涂人儿。”</p>
她镇静下来，给凤药一个清醒的眼神，“你说说来些要同我商议什么重要事情？”</p>
凤药来此带着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p>
多难她都要试一试。</p>
这件事就是，说服常太宰支持她们，说得更直白些，说服常太宰支持女子涉政。</p>
想想常宗道是怎么对待自己亲生女儿。</p>
凤药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疯狂了。</p>
他训导女儿，严格按三从四德行事。</p>
容妃的小阁楼凤药上去过，雪洞般巴掌大小，后院连像样的景都不给。</p>
他对世俗纲常伦理，不止遵守，简直是扞卫者。</p>
这样一个人，有没有一丝可能，被她们说服？</p>
凤药并没抱太大希望。</p>
但不试试她是不会死心的，逼急了她甚至想让李珺跳墙头夜入太宰府，面见常大人。</p>
那也只是想想，她们只是要一个与常大人面谈的机会。</p>
若是把想说的都说完了，这人也丝毫不理会，那她们便死了这条路的心，另想他法。</p>
打定主意，她才来找李珺商量。</p>
只有长公主这尊贵身份可以为她争取到和常大人面对面说话的机会。</p>
两人商量好怎么做，便等着夜幕降临。</p>
……</p>
凤药乘着长公主的车一起顺利离开皇宫。</p>
常大人府邸占了一整条街，规模倒是合乎身份的。</p>
凤药从前来过，那时的宅子并没这么大，宅子里十分简朴。</p>
现在宅子虽大了，不知里面是何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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