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早失了耐心，“小桂子，我殿里的事都敢传出去，我这个皇帝可以让位了。”</p>
院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他们从未见李瑕这么冷漠且杀气丛生的样子。</p>
“把这人给我当众打死！以后分派差事，敢听从他人意见给朕胡乱塞人，都是这个下场。”</p>
素月一下就瘫了，向前爬了两步被小桂子拦下。</p>
“皇上……”她语不成声，涕泪磅礴，“饶了我，我都说。”</p>
李瑕不语，让她把话说完，一切都同预料的一样。</p>
说完后素月如抽了筋倒在地上，皇上看了小桂子一眼，“愣着干嘛？这种背主的东西留着做什么？”</p>
小桂子脸都白了，万没想到皇上一下要了两个人的命。</p>
他使个眼色，持棍行刑的太监上前看着小桂子。</p>
这打人也是家传的手艺，有些打得咚咚响，却不伤筋骨。</p>
有些打得一点没声，疼得要死，半月下不来床。</p>
眼见素月要死，小桂子发了慈悲，对行刑人点点头，那人举棍要打。</p>
“等一下。”凤药突然拦住持棍人。</p>
转头向皇上道，“皇上可否先关她一夜？”</p>
李瑕正在气头上没想通为什么这么做，问询地看向凤药。</p>
凤药心中怜悯素月，做奴婢的身不由己，上位者的话谁敢不从？</p>
她想给素月争取一点时间，一来看看皇后能不能出面给素月求情。</p>
二来看皇上能不能消消气，饶她一命。</p>
打发去服役也比死了的强。</p>
处置素月为的是敲山震虎。</p>
得给“虎”留点时间做出反应。</p>
素月被关到配房里去，长夜漫漫，凤药为她送去一支烛。</p>
也许这是她人生中最后一点亮。</p>
“她若为肯来为你求情，我便说服皇上放了你。”</p>
素月低垂着头，心里还抱着一比幻想。</p>
“她知道吗？”</p>
“放心，肯定让她知道。”</p>
……</p>
素月站在窗前带着一丝期盼苦等。</p>
从没经过这么长，这么凄冷的夜。</p>
一盏孤灯摇摇晃晃，随时有可能熄灭，如素月的生命之光。</p>
她一直向外望着，竖起耳朵听着。</p>
除了北风的呼号，与窗外侍卫偶尔的哈欠，没有别的声响。</p>
高贵的皇后，她不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奴婢漏夜前来了吧。</p>
她从怀揣希望到渐渐放弃，她的头抵在窗棱仍不肯熄灭仅存的一丝希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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