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此时他已经明白他们要用这孩子做什么。</p>
他用膝盖退了一步，又退一步。</p>
壮汉不耐烦，伸手抓过怀中襁褓，把小被子扔一边，“一会儿把被子带回去还给那个老娘们儿，省得她又来唠叨。”</p>
孩子粉白稚嫩，被放在冰冷污脏的案几之上，那么纯净洁白，像开在枝头的一朵梨花落于污泥之中。</p>
壮汉拿出一把剪子，小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禁了，他发出模糊不清的尖叫，他甚至忘了一直以来的伪装。</p>
他的声音尖细高亢，像个女子。</p>
他不停地叫，边叫边流泪，声音惊醒了婴孩，孩子的哭与他的尖叫绞在一起，造成一股骚乱。</p>
他双腿用力蹬地，身子后退，踉踉跄跄向外跑。</p>
守在门外的打手轻易抓到他，押着他回到这间房子。</p>
他闭起眼睛，什么也不看，嘴巴中狂喊乱叫，企图搅乱突如其来的婴儿哭泣。</p>
他情愿自己此刻是聋哑人。</p>
“带出来。像什么话。”胡子终于走出来，站在中厅不耐烦的掏耳朵。</p>
小前被丢在地上，他裤子全湿，狼狈得像只等着被屠宰的猪仔。</p>
此时他说不出话，胡子阴郁地看着他，“小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p>
“现在你知道了。”</p>
“你们……杀人。”他喃喃地说。</p>
“它们怎么算人？它们是一味药。和那些养在圈里的小羊小鸡没区别。是你想得太多了，你以为你是人？”</p>
胡子不屑地踢他一脚，刚好踢到他裆中。</p>
“哟，还是条阉狗，你以为自己是人呢。”</p>
完了！全完了！小前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p>
事到临头，他心一横问，“你……你们怎么发现的。”</p>
脑海里浮出个念头，唉，应该吃了那只麻油鸡，他伤感地闭上眼，一片黑暗……</p>
起头是精明的二娘发现了疑点。</p>
她从前做过大户人家的侍女，认得不少好东西。</p>
一闻药气，便知用得都是上等好药材，里头还加了阿胶，这东西女子服食滋阴，男子服了壮体。</p>
只是好阿胶很昂贵，她偷走一包药，里头还是虫草，少量上等人参。</p>
不是小前这样穷苦人家的孩子能吃得上的。</p>
她起了疑，又联想到小前夜里翻墙出去过。</p>
便把这一切都告诉了胡子。</p>
她说这屋里有奸细。</p>
领头人监视了小前，发现他去黄记药铺看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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