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柳叶和柳絮早手舞足蹈地把刚才的情形演了一遍,上头的柳叶还敲了敲锣:“大小姐,还是姑爷聪明,锣一敲人就来了。” 祝久儿也是真的服气,萧天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这主意,还连锣都备上了,这下子大舅一家想要再碰侯府的瓷,再借用侯府的招牌就不管用了。 依她对城中百姓的了解,不出三日,今日的事情就能传遍全城。 “天香楼不是有说书人嘛,把今日的事情告诉说书人,让他明天起就说这个。”祝久儿嘴角一抿,突然笑开了花:“真好。” 明知道这一家子打的主意不正,还忍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拔除这根刺,痛快啊痛快! 林通也是开心,看到陆老六现在巴结萧天洛的样子,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他赶忙给萧天洛倒水:“姑爷,快喝水。” 萧天洛把水喝光了,心里也舒坦:“这下咱们在府里没有了后顾之忧,不用担心这家子给咱们惹乱子,接下来该干嘛干嘛,昨天没答应进那什么诗社也是对的,烦心烦人的。” 也是,祝久儿平时就不喜欢交际,也刻意避开交际,虽说除了公主就没朋友,但清静呀。 诗社那帮人面和心不和的,一个个虚伪得很,她懒得和他们虚以委蛇,也省得他们拿侯府做文章,祖父又在皇帝那里闹了一场,短时间应该太平了吧? 祝久儿想着想着腰间一酸,身子一软就窝在椅子里,嗔怪地瞪了萧天洛一眼。 看在他今天帮侯府解决一个麻烦的份上,昨天糊弄她在上面的事就一笔勾销,就是今天一直不得劲儿,仿佛又回到当初,若说是瞎编的也未免太过离奇。 那对子暗讽之意浓烈又工整,出得很刁钻,很难对出来,后来那云想衣裳花想容更是绝。 萧天洛能有这份本事?他不信。 “大人,小的刚才回府时听说一件事——宣武侯府把表少爷一家赶出府,还公开宣称断绝关系,闹得还挺大,侯府也不怕人议论,在门口敲锣打鼓让百姓充当见证人。” “那位侯府姑爷出面主持,倒没见到侯府的人。” 程武轻嗤一声,那贺延年就是个窝囊废,不中用得很,赖在侯府这么长时间,吃喝用度全在侯府还拎不清,关键时刻落井下石。 那老侯爷是个眼底揉不得沙的,定不容这等吃里扒外之人,蠢得很! 把这件事情撇到一边,程武撕碎手上的纸,这对夫妻都不是等闲之辈,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恐怕众人都小瞧了他们,他倒要看看,这对夫妻什么时候露出狐狸尾巴! 不像程武观察入微,被叫进宫里的大皇子在挨了一通训斥后才知道自己摸了老虎屁股。 他就想不通了,一个上门女婿还值得老侯爷专程进宫告状,跪在皇帝案下的朱则之差点咬碎了一口牙:“父皇,儿臣的确只是失手,并非有意。” “有意无意不重要,你伤了侯府女婿属实,诗社之人揣测你的心意刁难他也是实情。” 朱允头也不抬地批着奏章,语气淡然:“老二和老三还在禁足中,你又惹出这样的事,倒是老四和老五没让朕操什么心。” 朱则之咬紧牙关,这话有没有弦外之音他不知道,但父皇是在敲打他了。 “你母后的确替你求过和祝家大小姐的赐婚圣旨,但无论侯府迎不迎赘婿都不可能,你们几个当中,老四和祝家的缘分是最深的,就算嫁,和你有什么关系?” “朕没做主让她嫁给老四,已经给足你和你母后面子,如今她已经成婚,就该死了这条心,做些无所谓的手脚只让朕瞧不上,老侯爷这一入宫,你又置于何地?” 朱则之冷汗直流,朱允暗自摇头,为了出口气就贸然亲自现身出面,这是老大最大的不足,就算要整治那赘婿,明明有更好的法子,他偏偏挑最最笨的一个。 朱家的血统怎么生出这么个货,朱允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你这一次和侯府结了怨,如何化解自己想法子。”朱允没好气地说道:“朕没功夫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当朕这位置是好坐的吗?!” 朱则之汗毛倒竖,百口莫辩,总不能让他堂堂皇子登门致歉吧,这脸还要不要,何况那小子虽说受伤,就破了点皮,就那点伤,等他登门都长新皮了! 朱则之越想越不对劲,就那点皮毛伤就值得侯府大动干戈,还惊动父皇,这明摆着是给自己挖坑,他真是霉死了,没教训到人还给自己倒了一身污水,心塞,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