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哈哈一笑,心道这侯府上上上下都有意思,演成一片,戏搞得真得很,不过大小姐身子骨既然没问题,怎么还被颠成这样,一张小俏脸现在还没缓过来。 同样有这样疑惑的还有老侯爷和老夫人,祝久儿神色难堪:“我晕船,是以一颠就想吐。” 老夫人这才松口气,但一想到孙女装病的事都被萧天洛戳破了,又对着他说道:“侯府一朝得了孙女就担心被皇室或宗亲定下亲事,所以故意对外宣称她病弱。” “对对对,”老侯爷说道:“不然那帮人穷凶恶极,恐怕五六岁就得把我孙女的亲事给说了,老夫岂能如他们的愿,大楚都讲究个传宗接代,我说她体弱,他们就得寻思寻思。” 萧天洛还没有问,这对老夫妻就可劲地解释,他拍着胸口道:“孙婿自当守口如瓶。” 就他和侯府不就是利益共同体,他可没傻到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听闻他们的马是被大倭人做了手脚,老侯爷拍着大腿道:“那帮霄小之辈,找打!” 大倭作为大楚的海上邻国,国土面积不大却野心不小,因为缺少粮食自降身价求来大楚从大楚进口粮食,一个连粮食都要进口的王朝却嚣张得很。 这到底是大楚百姓太良善,还是大倭人恬不知耻! 老侯爷双眼一瞪 ,恨不得拎刀出去帮自己的孙女、孙女婿找回场面,突然一顿,急声问道:“那马又在何处?” 萧天洛头皮一紧,这年头牛不让吃,马更不能随意宰杀,一匹好马甚至能卖上几百两、几千两银,极品能达到万两以上! 侯府派给心肝宝贝祝久儿用的肯定不差,萧天洛发了愣,老侯爷察觉不对:“马,死了?” “晕了,口吐白沫。”萧天洛摸摸鼻子:“是孙婿踹的。” 老侯爷诧异地后退一步,上上下下看着萧天洛,再次确认道:“你把老黑给踹晕了?” “情况紧急,孙婿为免疯马伤人,败坏侯府名声才不得不牺牲马匹,孙婿走的时候马还没死呢,就是嘴里吐泡泡,真的……哎呀!” 萧天洛的话还没有说完,老侯爷拎起一边的木棍就挥过来:“你这败家玩意,老黑可是老夫千两银买过来的,你说踹就踹啊,造孽啊!” 见势不妙,萧天洛急忙闪到祝久儿身后:“媳妇救我!” 祝久儿被这两人绕得眼睛发花,又“呕”地一下,老夫人吓了一跳:“啊,莫不是有了?” 萧天洛头皮一麻,不是吧,自己这洞房花烛夜都没有几回,就要吃素了? 祝久儿被祖母弄得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否认,外面突然传来柳叶的声音:“老侯爷,老夫人,那马回来了,没死呢!” 这可真是及时雨,萧天洛的冷汗都冒了不少,双手从祝久儿的腰上拿开,长吁了口气。 马没死,只是清醒后也没劲,拉车行,再拉个人就不成了,这就苦了林通,他是和马车一道走回来的,腿都快走麻了,一进来就瘫倒在地上:“呜……” 见马没死,老侯爷的气才消了,奔到院子里气喘吁吁地去摸老黑的头:“我的个乖啊,可算是没事。” 祝久儿看着同样呼吸紊乱的萧天洛,无奈道:”这匹马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意义重大,还望你见谅,我祖父时常睹马思人。” 这话听得萧天洛一阵后怕,若这马有个好歹,不用等到协议期到,老侯爷就得弄死自己。 林通今天遭了大罪,回过神后咕咚咕咚喝了好几碗水,听说是那群倭人坑他们,气得骂起来:“白瞎了那好腰和好脸,原来是个蛇蝎心肠,姑爷,这口气咱就这么咽了?” 这可把萧天洛问住了,那帮人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诺大的都城要上哪里找他们,这笔账想要算得明白还真有点难度。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萧天洛憋了一肚子的火,从净室出来时身上一股煞气,他一出来就看到祝久儿穿着一身黑色劲装站在窗边,头发没梳复杂的发髻,梳成了高马尾。 清冷的月光晒进来,祝久儿被月光照得更是肌肤雪白,她回过头来,眼含秋水,仿若仙子下了凡尘,她平时穿的衣裳都宽松,今天这黑色的劲装裹着曼妙的身姿,显得凹凸有致。 萧天洛见识过这衣服底下的美景,见过她的那片汹涌波涛,一想到自己的手指曾经丈量过她的曼妙,忍不住咽下口水,故作淡定地走过去。 “大小姐怎么这副打扮?”萧天洛的目光肆无忌惮在落在她脸上:“这是要出门?” 祝久儿看着他这直白的眼神,撇了撇嘴,说道:“看什么看。” 萧天洛不禁乐了:“大小姐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看了?咱俩现在是什么夫妻,实打实的小两口,自家媳妇都不乐意看,这思想态度不正确,说吧,咱们要上哪?” 祝久儿被他呛得回不了话,双手背在身后道:“请你看出好戏。” 诺大的大楚都城到了晚上依旧热闹,这几年是太平盛世,民间一片祥和,久不见战事,百姓也安居乐业,霄禁的规矩被废,城中四处摆着夜宵摊子,酒楼里更是人声鼎沸。 生意最红火的其实是青楼,马车经过时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还有那丝弦之声。 “好一个声色犬马。”萧天洛双手抱在胸前,实在不知道大小姐晚上是哪来的兴致要出来转悠,关键哪哪都不停,也瞧不出来要去哪里。 直到马车停在一条黑洞洞的巷口,利落打扮的祝久儿才掀开马车帘,嘴角挑起:“等着。” 夜深人静,两人在车厢里面对面坐着,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萧天洛有力的心跳与呼吸仿佛就紧挨着祝久儿,让祝久儿顿时有种压迫感。 她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瞧见她避嫌的动作,萧天洛无语道:“咱俩什么关系,我身上哪块你没有瞧过,现在还想着避嫌?离谱了不是。” “臭不要脸。”祝久儿嗔怒道:“少废话,好戏就要上演了,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