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半信半疑地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她吃过不少葡萄,但恼怒道:“那个贱人,误我!” “三殿下,那女人不能再留,她不知分寸,打着您的名号在外面耀武扬威,不若如此,二皇子怎么会拿这件事情捅到陛下面前,再说您堂堂皇子,她不过一妓子,于情理不合。” “一晌贪欢倒也罢了,宫外藏娇万万不可继续!” 三名幕僚跪倒在地,恳切道:“此事虽是二皇子害殿下挨了陛下训斥,但那妓子在侯府那边亮了身份,难保不是老侯爷故意放风给二皇子,自己孙女出头。” 三皇子眯起了眼睛,的确,那陆水仙一朝得了自己的势便翘起了尾巴,始终还是眼皮子太浅,误把侯府的温泉庄子当成寻常人家,竟是自暴了身后的靠山,愚蠢至极! 再想到那夜英雄救美的好戏被打断,他心里又是一阵躁郁:“先生放心,那个妓子原本只是本宫一时兴起,本就不会长久,她既是蠢笨,也怨不得我了。” 幕僚听闻这话,顿时眼睛亮起:“殿下英明,只是以后酒色方面都需得收敛,二皇子既是抓住了这个由头,接下来必定会严盯殿下。” 其余人都倒抽了一口气,如此直白的话也只有先生敢说出口。 三皇子心计颇深,行事稳重,唯独在酒色方面不加收敛,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要是掉在自己头上便是祸,偏三皇子一眼相中那花魁,不惜倾力相捧并将她哄到自己榻上。 虽说也没打算长久,图的只是一时之乐,但正是这花魁让二皇子在皇帝面前掺了他一本! 堂堂的皇子与青楼妓子混在一块哪里像话,皇帝气得用砚台砸向他,他也是清醒,不曾退让一步,硬是让砚台狠狠地砸到自己身上,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先生觉得本宫与宣武侯府结亲有几成胜算?”三皇子揉揉眉心:“听闻前阵子皇后下了血本,将竞群芳赐给了宣武侯府,又召侯老夫人入宫,已经急不可耐。” “不仅如此,殿下,”这位被称作先生,两鬓斑白的男人说道:“皇后还留有后手,若祝家不愿意孙女嫁入皇家,还有程尚书之子,中郎将程武。” “据属下所知,程尚书前些日子请安王陪同入宣武侯府意图说亲,只是被老侯爷一口回绝,并声称要替孙女招上门女婿,将程尚书气走作罢。” 三皇子听着这话,大义凛然道:“招入赘?怎么可能,若是入赘,哪有足够匹配的儿郎配得上祝家大小姐!” 他不信,宣武侯府的门第连皇子都敢不放在眼里,上哪找他们中意的上门女婿,要是庶子,他们瞧不上,要是嫡子,对方舍不得,这事就难办了。 三皇子不以为然道:“不过是老侯爷打发程家的说法罢了,皇后以退为进,祝家大小姐不愿意与她人共侍一夫,那就让自家侄儿出马,那程武也是年轻才俊。” 将来的皇帝必定三宫六院,皇子也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老侯爷那脾气哪能忍得孙女受这委屈,但要是程武,让他不纳妾还是可以的。 皇后和程尚书就是商量好的,只是他们还是低估了老侯爷的脾气,让安王出马也不管用! 老先生却是不语,在他看来,三殿下未免太过乐观,宣武侯府虽说人丁不兴,但老侯爷只要活着,那就是一面丰碑,无人敢轻易越了去,他说要招婿,真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