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有用火灶。 柴火受潮了,对方就去后山砍了一些回来。 宋狸子眼见着洛满黎干脆利落的将野鸡杀死、拔毛,去了内脏之后,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熟了,撒上孜然之后居然还别有一番风味。 金黄酥香的鸡肉在火苗的舔舐下散发着油润的光泽,香气肆溢。 洛满黎将其中最肥的一块鸡腿撕下来,递过去。 “大师兄,给。” 宋狸子:“” 以及不知为何,他反而有种在被照顾的感觉。 晚餐之后,宋狸子从橱柜里拿来了两床被子。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没真忍心让洛满黎打地铺。 山上夜晚温差大,初冬霜露又严重。 少年怔了怔,他这才乖乖巧巧的脱掉了外衣。 黑色的长发软软的垂在肩侧,衬着在月色下更是精致好看了,五官里还有些没长开的软糯,让整张脸更是达到了这种欺骗性的顶峰。 宋狸子受不了这种乖软又崇拜的目光。 于是他率先选择败下阵来: “你睡里侧还是外侧?”他问。 说这话的时候,洛满黎正半跪在床上捧着怀里软绵绵的抱枕,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他贴了贴,又用脸颊蹭了蹭:“都可以哦,我听大师兄的~” 下一秒,宋狸子迅速拿手掌遮了眼睛。 他是真的受不了对方用这张软糯又漂亮的脸说着这般撒娇的话来,感觉无端来了个满血暴击。 连带着半点儿的血条都不剩了。 正想着,对方却已经选好了位置。 只见他选在了宋狸子的左边,也就是整个床铺靠里侧的位置,规规矩矩的躺下来后,又将被子拉上来遮住了自己的小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翠绿色的眼眸,安安静静的望向了宋狸子。 “晚安,大师兄。”他轻声道。 又出现了!! 这该死的满血暴击!!! “晚安。” 宋狸子捂脸,艰难开口道。 又等了许久,在确定宋狸子已经睡着了之后。 一片漆黑中,洛满黎忽然悄悄睁开了眼。 他侧过身来看了看大师兄的睡颜,又小心翼翼的往他的身边挤了挤。 身上的寒意贴着宋狸子的手臂,一起暖暖地融化掉。 直到做完这一切,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 他知道他的身份地位悬殊,实力也远远不如大师兄那么强大。 可是他总想着能够稍微离他的大师兄近一点。 再近一点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说是教授剑法。 可宋狸子还是清楚自己的斤两的。 故而思来想去—— 他干脆从角落里找来了两本初级剑谱,顺手丢给了身为男主的洛满黎。 反正他天赋高。 就算不教,也应该能自学成才。 以及刚入门,比起修炼剑法,更重要的还是一些基础的修炼。 也就是说虽然男主跟着他选了剑修。 但还有些基础知识是需要宗门里统一教授的。 比如说道法、心法之类的。 所以前三个月所有刚拜入宗门的新生弟子们每天下午都必须要统一学习这些心法,方便内力修为的提升。 而发现洛满黎被欺负的时候,宋狸子刚刚从山下晃悠回来。 他用之前在邬柳然和三长老那边拿来的积分和仇恨值兑换了一大堆的灵石和传送符。 每天睡到自然醒,晃悠着去山下村子里吃个午饭。 再喝点茶听个小曲。 傍晚的时候准时回到自己的院落。 这时候,男主也差不多结束了一天的授课,然后两个人开始准备晚饭。 直到入冬的那天,他突发奇想提前半个时辰回到了青羽宗。 这才恰好看见了那一幕—— 他看见洛满黎被几个同是刚入门的内院弟子们堵在了角落里。 发带被扯断了,几个人的眼角的脸颊处都不同程度残留着淤青。 看得出来应该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但因为人数的原因,洛满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被人摁在演武院的角落里,手里的剑也顺势被打飞了出去。 带头的那个小胖墩抬手,巴掌一下比一下重得拍在了他的脸上。 “哟不是号称什么极品冰灵根吗?怎么还是打不过我们几个呀从拜师大典到现在,我们所有内院弟子加起来都不如你一个人会出风头,不是很强吗?说话啊?!” 洛满黎没有说话。 其实这群人早就开始在背地里针对他了。 只不过之前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故而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本想着不要麻烦大师兄,他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是这些人却愈发的变本加厉。 直到今天,他又被授课心法的师父夸赞了一顿。 这些人心里气不过,便想着课后将他堵角落里,出口恶气。 这些人的行为被小猫看得一清二楚。 小橘子:[主人,这这是宗门霸凌?!] 宋狸子:[废话。] 宋狸子:[我看见了。] 他本以为这一世没有了原主的从中作梗。 洛满黎在青羽宗应该能拥有一段不错的修行时光。 果然,还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下一秒,干脆利落的剑风果断出手。 没用什么力道。 不过用来唬住这群刚入门的小鬼,还是绰绰有余了。 为首的小胖墩迅速松开了手,他怔了怔:“大、大师兄” 宋狸子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紧接着快步走过去将小心的洛满黎扶着站起来。 “没事儿吧?”他轻声问。 然而还不等洛满黎开口呢,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抢了他的话语权站出来解释:“大师兄这一切都是误会我,我们也是和他闹着玩的” 闹着玩? 宋狸子皱着眉看了眼洛满黎唇角的血瘀,他顿时明白了。 “四个人打一个,所以他输了吗?”他又问。 “不是,没打,我们就是切磋一下,交交个朋友” “嘘,不用紧张,也不用和我解释” 小猫抬手竖在唇间笑道:“我问你,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嫉妒、羡慕 又或者是各种各样说不出口的小原因。 这些小到不行的事情凑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