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是没事啦。 回过神来,裁判却还是颇为头疼。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具体是怎么个复杂情况呢,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有那么一点棘手了,那么棘手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呢,棘手的主要原因就是情况比较的复杂…… 所有情况之中最复杂的就是—— 裁判也判断不出胜负啊!!! 场上的阮蔚和望溪行都陷入了昏沉,裁判轮流喊了三遍她俩的名字,愣是没有一个回应的。 这就等于,两个人都陷入了昏迷。 而因为望溪行那山巾子领域的特殊性,裁判在领域之外,虽然能通过神识确认她俩的位置,也仍然是一点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啊。 裁判不能确定是谁先昏过去的。 这样就无法判断胜负。 从伤势上判断的话,这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的伤口那叫一个一模一样啊! 大小、长短、甚至是贯穿处收到的重击,没有一处不一样。 叫人完全无法分辨谁的伤重,谁的伤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结果。 裁判左思右想,无奈实在分不出胜者,他只好用感灵向上级汇报了这一情况。 上级·岑临息抽空接通了感灵。 在听完裁判的汇报之后,岑临息说:“算平局。” 裁判连忙称好。 岑临息十分冷漠的又添上一句:“元婴期的领域都看不破,自行去执法堂领罚。” 裁判,“……是。” 岑临息毫不犹豫的挂断感灵。 他垂眸,面色还是有些冷。 坐在对面一同执子落棋的丰无涯扫了他一眼,问道:“你家老大和蔚蔚打平了?” 岑临息点头。 丰无涯不解,他磨着牙:“这很正常啊,你在不高兴什么?” 岑临息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现在万剑宗长老和弟子的质量一代不如一代,前段时间岑临息还大张旗鼓的裁走了很多人,走了人,势必就要补一些进来。 所以岑临息他愁啊。 岑临息:感觉又要去找万丹谷打欠条了。 “那又是怎么了。” 丰无涯都快翻白眼了。 他和岑临息认识这么久了,从来没发现这面上冷冰冰的小子内心居然有这么多小九九。 岑临息,“……你不耐烦?” “呵呵,我耐烦的很。”丰无涯冷笑。 “你就是对我不耐烦了。” 岑临息叹了口气,带上了点孤芳自赏的怨气,“果然。话本里说的都是真的,男人就是一种得到了就不珍惜的生物。” “……” 丰无涯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动了几下。 他咬牙切齿:“岑、临、息!!” “你再装一个试试!” 这段时间的岑临息和丰无涯印象中的老岑简直是判若两人。 以前的好兄弟分明是个面冷心热的直男剑修,所以——现在的泼皮无赖骚话连篇的狗东西究竟是谁啊?!! 眼见真的把人惹毛了。 岑临息立马又开始装哑巴了。 看他那哑巴样就来气,丰无涯把棋盘一掀,直接起身走了。 岑临息追上来,“哎,我错了行吗。” 丰无涯走得更快了。 - 裁判最终还是宣判了这一场比武的结果。 平局。 望溪行和阮蔚并列本次十方大比友谊赛的比武第二名。 为什么不是第三名呢。 因为另一处擂台上的见空在经历过一场被萧玄同这个毫不留情的直男剑修暴揍的比武之后。 刚被萧玄同打下台,见空直接就坐地悟道了。 佛修的悟道就相当于晋阶的前奏,他们佛修一般的晋阶都有两个步骤,先悟道、再挨劈。 见空这一下,没个十天半个月可醒不过来。 萧玄同虽然赢了,但也挺烦躁的。 他被一群奇怪的人缠上了。 再加上,上一场和萧玄同打过的尉迟别鹤回去之后也小小的破境到了金丹巅峰。 还有第一场的穆笙,在被萧玄同气过之后也破境了。 瞬间,谣言四起。 传说萧玄同前世是罗汉转世,有点石成金之能,谁和他对打一次都能够成功悟道。 不少人纷纷信以为真,上门求打。 萧玄同,“……” 就离谱。 不过,这都是友谊赛结束之后的事了。 回到现在。 裁判在宣布完比赛结果之后。 池衿一把抓起准备就绪的姜榕榕,直接就冲上了擂台,一把将地上躺着的阮蔚抱到了臂弯之中。 引得台下一片呦声。 姜榕榕从善如流的站在一边,捏着阮蔚的手腕替她输送灵气。 握瑜慢了一步,她站到池衿面前的时候脸色有些差,她伸手:“给我。” “?” 池衿扫了眼握瑜,有些莫名其妙,“你抱师姐?” “等会师姐的腿都能落地了。” 握瑜,“……池衿!” 她一嗓子嚎的更多人往这儿看了。 握瑜顾忌着收敛了神色,“你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池衿,“什么光彩。” 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常握瑜说的话了。 还有那群人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一直动不动的装作不经意的扫他一眼,还有唇角的颤抖,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握瑜咬牙,低声说道:“师姐已经当众宣布过你们俩的事了!她还说要请大家吃饭!!” 握瑜都快抓狂了: “大庭广众的,你别抱着师姐不撒手,叫人看笑话!” 快点放开她冰清玉洁的师姐啊啊啊啊啊!!! 姜榕榕头也不抬,“我作证,是真的,阮蔚还让我坐主桌。” 池衿,“……” 他的意识恍惚了一瞬。 刹那,绯色直接覆盖了他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冷玉转眼就成了绯石。 姜榕榕呦了一声,“嘿,红温了。” 池衿,“……” 顶着众人或有调笑或有佩服的目光,池衿紧紧的绷着脸,全身几乎都僵硬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池衿没有想过阮蔚会公开。 他不觉得自己是能够被公开的身份。 在目前的修真界,师姐弟互相结为道侣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在选择道侣的时候,大家一般会下意识的排除自己宗门的人。 尤其是同一代的嫡传。 嫡传互相之间需要竞争的时候太多了,再加上大家都是天骄,互相也是难以服气,再有暧昧情愫也会被现实磨灭。 池衿以为。 阮蔚只是和他试一试而已。 因为父母那并不成功的感情经验。 池衿始终认为喜欢的感情是流动的,阮蔚说喜欢自己,池衿只相信是现在,以后的阮蔚不一定还会喜欢自己。 池衿做足了地下恋情的准备。 没想到……阮蔚就这么水灵灵的公开了。 这简直。 太不可思议了。 也太惊喜。 握瑜没再问他,而是直接伸手把阮蔚接了过来。 她十分干脆地御剑,载着姜榕榕,抱着阮蔚就回到了休息的地方。 池衿神色恍惚的跟在她们后面。 - 阮蔚是第二日傍晚时才醒来的。 她醒来之后就听握瑜说自己和望溪行一块排在了比武的第二名,而第一名是莫名其妙的萧玄同,以及萧玄同这两日被多路不明人士纠缠的经历之后。 阮蔚,“……” “大师兄!” 萧玄同一个闪现到了她的窗前,“什么事。” 容色仍是惨白的阮蔚,目光如炬:“等我伤好,我们打一架吧!!” 她也想晋阶! 萧玄同,“……” 虽然不懂,但他点头:“好。” 阮蔚满意了。 萧玄同趴在窗前问,“你的伤还有几日才好?” “明天吧。” 阮蔚活动了一下手脚。 伤口已经不疼了,只是还有些痒。 阮蔚身上血淋淋的三个窟窿此时已经被填满了,原先的伤口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粉色,是痊愈的痕迹。 她知道,这是姜榕榕的逢春术做的。 移动泉水,好用!!! 对于姜榕榕丝毫不求任何回报的帮助,阮蔚非常感动,直接将上次从万丹谷薅来的天阶草药给了两株给姜榕榕。 姜榕榕,“哎呀不用啦不用啦、这怎么好意思呢?!” 在阮蔚的强硬态度之下,姜榕榕‘半推半就’的打开了自己的芥子袋,任由阮蔚往里塞东西。 阮蔚塞完,姜榕榕眨巴眨巴眼睛,“还有没有?” 阮蔚,“……” 好姐妹就是这样哒。 该要的就要,不该要的也要,总而言之就是要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