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蔚一气儿跑回了蓬莱仙宗的队伍里。 “师姐师姐!”常怀瑾隔着老远就在朝她招手了。 阮蔚笑眯了眼,“怀瑾呀。” 握瑜也在常怀瑾身后蹲着,她的头,是从常怀瑾的胸口位置探出来的,“师姐,刚才去哪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看见师姐接我。” 天知道。 握瑜一出来就看见池衿那张死人脸有多崩溃。 她宁愿自己没人接,也不想要池衿在外面等着接! 这意味着,她又输了!!!还又输给了池衿!!! 池衿,“……” 这难道是我想接的吗。 “啊……”阮蔚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她忙解释道:“小鱼儿抱歉啊,二师叔找我有点事,一时耽搁了。” 握瑜听了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师姐有事就先忙自己的就好啦!” 阮蔚走过去,高兴的拍了拍握瑜的肩膀,“就知道小鱼儿最好了 ~ ” 她喜欢会撒娇的,也喜欢会体贴的。 握瑜两者都做得十分出色。 说实在话。 可惜握瑜不是个男孩,不然握瑜可比池衿要更符合阮蔚的取向。 但也好在握瑜是个女孩。 毕竟阮蔚还是比较喜欢和女孩子贴贴的。 一个宗门里若是没有个香香软软的小姑娘陪伴,一山门臭男人……阮蔚还真不知道自己会过上什么糟糕透顶的日子。 握瑜被夸,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握瑜,“师姐在我这儿也是最好哒!” 池衿在一旁听了就不舒服。 他有些阴阳怪气的鹦鹉学舌:“还最 ~ 好 ~ 哒 ~ ” 最好就最好。 哒个什么劲儿。 池衿的白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握瑜嘴角一抽,讥讽道: “我可不是某些至今还不懂事 动不动就要闹别扭还喜欢争宠的小屁孩。” 池衿,“……” 大几个月装什么姐。 阮蔚,“……” 你这个的指向性有点太明确了吧亲爱的师妹。 感觉自己被q了。 这让她这个喜欢小屁孩的姐姐有一点点的心虚加慌张了。 池衿:“呵。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茶言茶语。” “哪比得上你的茶艺高超啊。”握瑜也不客气,立即反唇相讥。 池衿:“我可学不来你这些狐媚子的手段,这玩意儿也是要靠天赋的。” 握瑜:“学不来别学。” 池衿:“说你了吗,点你名了吗,急什么。” 握瑜气的哐当一下就杵到池衿面前去了,她尽力的昂起头,怒视着一脸鄙夷的池衿。 池衿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压低眉眼,冷冷的看着握瑜。 池衿和握瑜开始了又一轮的‘明争暗斗’。 明着睁眼,暗自斗鸡。 他们俩总是这样,尤其是一碰上对方的时候,那本来就不多的脑子还好像让丧尸吃了似的。 阮蔚叹了口气,这两看了是真糟心。 最省心的那个在哪来着? 阮蔚转头看向了一脸岁月静好的常怀瑾,她喊了声:“怀瑾。” 常怀瑾,“在呢师姐!怎么了嘛。” 少年眉眼弯弯,像太阳一般,这一笑,让阮蔚的心情也变好了一些。 还是老三省心! 阮蔚:“大师兄上哪去了?” 阮蔚看了一圈都没看见脸最硬的萧玄同,但从刚才岑临息的数数上看,柳渡筝已经是最后一个被蜃景吐出来的嫡传了。 再者。 阮蔚可不觉得祭司会困着萧玄同。 祭司不会的话,蜃景自然也不会。 常怀瑾恍然大悟,“师姐是想找大师兄吗?” “大师兄刚刚在蜃景里有所感悟,一出来就被三师叔带去破境了呢!” 阮蔚十分惊喜,“哇!!” “大师兄好厉害!这么快就要金丹后期了哎!” 萧玄同这境界也卡了大半年了,阮蔚记得他上一次小比出来的时候就嘀咕着要破境了,没想到还是压到了现在。 “嘁。” 又是熟悉的啧啧声。 阮蔚扭头,身旁是熟悉的玄天阁队伍,她也从人群之中看见了挂着一脸不屑的齐白芨。 齐白芨见她看了过来,倒是也不避让,他扇了两下手中的折扇,睫毛被风吹得掀起。 齐白芨不客气地说:“看什么看?区区一个金丹后期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明明也是金丹后期好不好。 “好久没见你。”阮蔚回答。 齐白芨挑了下眉,他看上去有些不可置信,这不可置信之中还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得意。 齐白芨:“怎么,终于发现我这个玄天阁第一大帅逼了?” 他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告诉你,晚了!!谁让你这么讨人……”厌字还没出口。 “听说你快要走了,我想多看两眼。”阮蔚说。 齐白芨,“走?我走哪去?” 阮蔚自顾自地说:“蓬莱仙宗很少有智障的,再不看就没机会了。” 不止是看见的机会,交流的机会以后也会变得很少。 阮蔚觉得自己应该要抓紧机会搞懂齐白芨的心理。 毕竟智障的脑子或许会有共通之处,比如齐白芨,比如郁群青。 齐白芨,“……” 他你你你了个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杀伤力的话来。 齐白芨嘴巴很欠,他的身体还更欠。 说句实话,阮蔚早很就想把齐白芨吊起来打一顿了,熊孩子嘛,打一顿说不定就老老实实的了。 万俟安,“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师兄的巴掌可以闪避,但师兄的笑料他是一个也不能错过啊! 握瑜和池衿也短暂的放下了个人恩怨,转头就一起冲着齐白芨开炮: “齐老二,你是不是想让我当着大家的面在复述一遍你的话?”这是握瑜的精神攻击。 “齐 白 芨。” 池衿只是默默的念了一下他的名字。 只是个筑基而已。 齐白芨原本就没有将蓬莱仙宗这个最最最弱小的小师弟放在眼里,齐白芨的眼中只有强者,只有他想要超越的、攀登的那些对手。 望溪行是,阮蔚是,柳渡筝也是。 但傅弈不是。 齐白芨很不喜欢傅弈给他的感觉,干净,善良,就好像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事物都该为他让路。 但齐白芨很敏锐,大概是因为他自己也对胜利有着诡异的渴望。 他能感受到的。 傅弈的眼睛里是没有光的,他没那么想赢,他更多的性格色彩只是平和、善良而已。 是个如白纸一般的人。 齐白芨为什么欣赏阮蔚呢?因为阮蔚是齐白芨见过的,对胜利、对尊严、对有利于自己的一切都怀着极度渴望的人。 齐白芨欣赏同类人。 但此时 齐白芨抬眸,对上了池衿那双在阳光的照射下浅到不似真人的眼,他只觉得自己的神识都有了一瞬的恍惚。 出乎意料。 齐白芨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叫嚣着——逃、被盯上了!一定要逃开!! 这是他对上望溪行、对上阮蔚都没有过的感受啊! 只是一个筑基而已。 这让齐白芨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