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之椿歪头,“怎么样?” 他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简直棒呆了! 反正他们合欢宗摘不下草药,凭什么这些人能摘? 不行! 现在魔修来啦,这样最好,要么大家都出去,要么大家都别活。 阮蔚被他脸上的疯狂震慑住了一瞬。 她不太想和此时明显被自己肚中的墨水量打击到了的喻之椿过多争辩。 于是阮蔚答应着:“可以,我会试试,你先出去吧。” 先把这玩意儿骗出去再说。 喻之椿闻言就点了点头,他正要捏碎传送符出去。 阮蔚转身欲走。 瞬间。 喻之椿在她身后大喊了一声:“阮蔚!!!” 柳渡筝,“蹲下!” 风声呼啸,有阴爪袭来。 阮蔚却只来得及蜷身。 “砰——” 阮蔚感觉到自己的背上忽然被一个十分沉重的东西砸中了,力气之大,砸的她整个人连带着背上的玩意儿都在一刹那倒飞了出去。 “砰——嚓——” 一连撞断了几棵树。 阮蔚落地,噗的一下就吐血了。 不过还好。 阮蔚身体还算健壮,把淤血吐出来还稍微舒畅些。 柳渡筝一剑劈开还要在冲向阮蔚的黑袍人,她被黑袍人一爪挥中,也在刹那口喷鲜血倒退而飞。 柳渡筝还在强撑着说,“……跑、阮蔚,跑!!” 她知道。 黑袍人的目标是阮蔚。 阮蔚本身的先天灵体水灵根就足够诱人,柳渡筝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阮蔚在自己面前落入魔爪。 柳渡筝强撑着剑起身,誓要再拦一次。 黑袍人……不,他现在已经没有黑袍了。 沼气爆炸中,肉身或能抗住,单薄的衣衫却不可能抗住。 那人生了一对血色眼眸,他抬眸,冷笑道: “你,阮蔚,真行。” 竟然能逼得他化胎强行逃离,区区一金丹,也算是人雄了! 阮蔚完全没搭理他。 她顾不及擦拭唇边的鲜血,而是立刻颤抖着手将身后的人拽到了眼前—— 是苍白着脸,鼻下潺潺冒血的喻之椿。 喻之椿本就肤白,此时更是惨色拂面。他紧闭着眼,连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 阮蔚怔怔的看着他。 喻之椿…… 怎么是他。 喻之椿怎么能替自己挡了下来,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 巨大的不可置信之感袭来。 阮蔚对喻之椿的印象起初就一般,只是浮屠塔中,稍微拉高过又急速下坠了。 阮蔚不认为喻之椿会舍出性命来救自己。 可喻之椿偏偏这么做了。 为什么。 阮蔚想不明白。 忽然。 阮蔚眉心的红痣开始炙热的跳动,一瞬就疼的厉害! 她几乎是两眼一翻,倒头就睡。 - 阮蔚的意识再一次在昏沉中完成了时空穿梭的过程。 在这具身体将要醒来的瞬间,阮蔚似有所觉。 她的睫羽掀起,翩然而飞。 “醒了醒了!” 是握瑜的声音。 阮蔚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一睁眼,对上她十分熟悉的,她在蓬莱仙宗的住处,她自己亲手布置的床幔和木质的床顶。 阮蔚一怔,她回来了? 再向着四周环顾了一圈,阮蔚这才发现,自己这间小屋子里居然里里外外的围了许多人。 丰无涯、朝见、崔晏君、师长生…… 等等,四师叔终于从秘境里出来了?! 还有论真、萧玄同、怀瑾和握瑜……池衿?池衿呢?这不对啊,不可能!这小子居然不来守着自己?! 没等阮蔚开口询问。 站在床尾处守着她的傅弈就开口了:“阮蔚,你终于醒了。” “现在、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他一脸关切,看上去十分焦急。 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熟稔。 阮蔚,“……” 等等。 出大问题了!蓬莱仙宗怎么能有傅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尖叫是一回事,表面镇定也是必需的。 阮蔚,“这是……” 还没等她说完,握瑜就扑进了阮蔚怀中。 她瞪着傅弈,转头又看着阮蔚,怔怔落下一行清泪来。 阮蔚手足无措,急忙为她擦泪。 她哄道:“小鱼儿小鱼儿怎了这是,别哭、别哭昂。” 这是阮蔚下意识的举措。 握瑜先是一愣,随后却是哭的更厉害了。 师姐已经好久没有用这种绵软的语气哄着她了。 师姐一心扑在情爱上。 连带着,对他们这些一同长大的师兄弟妹们都疏忽了许多。 常怀瑾也凑了过来,他站在傅弈和阮蔚之间,硬是凭着自己的个头将傅弈挤开了。 常怀瑾眼眶也有些泛红,“师姐。” 阮蔚就怔怔的看向他。 她此时已经明白,自己这是又借着眉心红痣的因果穿越到了过去。 不过…… 这次,居然是喻之椿刺激出来的因果?! 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前世曾经和喻之椿有过什么接触吗。 阮蔚不由得想道。 阮蔚,“我……睡了多久?” 常怀瑾吸了吸鼻子,“三日。” “师姐、师姐这次太过分了,他,这小子诓骗你与他一起闯秘境就算了,师姐为何还要以身为他挡灾?!” 他明明指着傅弈,却双眼湿润的看着阮蔚。 像是在说: 师姐,你怎么不能睁开眼睛看清他呢。 师姐,你怎么就忽然看不见我们了呢。 师姐…… 常怀瑾虽然恨死了傅弈,却也没敢说出什么狠话。 因为师姐实在是爱惨了傅弈,他生怕再刺激到阮蔚,阮蔚会再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来。 阮蔚一愣,她指着自己,茫然问道:“我?” 他娘的。 谁会为了傅弈挡灾啊?! 萧玄同却是不客气,他恨恨道:“除了你还有谁?” “为了陪伴这位‘傅公子’,你已经有多久没有练剑了!这次还闹成这副模样,秘境、想去秘境说一声就是了!我们还会捆着你不成,何必悄悄与人同去?!” 他越说越急,腰间渡鸦甚至都快要铮鸣出鞘: “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真的就这么喜欢这个狗——” 丰无涯,“玄同。” 他适时的阻止了萧玄同将要脱口而出的脏话。 萧玄同哑了嗓,仍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