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晏君走后。 萧玄同就把师弟师妹们叫回了院内。 常怀瑾顺便把倒头就睡的论真也拖了回来。 赛前小会议—— 萧玄同先是将自己整理好的五个芥子袋分别发给了他们。 芥子袋中,伤药符箓,一应俱全,还十分的整齐,一看就出自强迫症患者之手。 这种后勤类的工作萧玄同做起来一向得心应手。 阮蔚哇哦了声。 她朝着萧玄同比了个大拇哥。 萧玄同轻咳了声,唇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池衿:啧。 又让大师兄爽到了。 萧玄同:“现在蓬莱仙宗的排名还是第一,这次也尽量保持就好。” 他加重语气强调道:“遇到危险别逞强,碰见事儿了也别怕,打完回来找师兄师姐知道了吗。” 后边这句,萧玄同是看着常家双生子的眼睛说的。 阮蔚他不担心,她不要去坑别人就好了。 池衿嘛。 萧玄同自己都没有池衿那体魄,同境之内,很难有人能欺负得了他。 常怀瑾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师兄!打完回来找师兄师姐!” “……” 萧玄同揉了揉额头,“你也别只记最后这半句啊。” 常怀瑾,“好的!” 他的语气亲昵又上扬。 常怀瑾生得一对笑眼,他总是如此宽和的,是十分乐观的模样。 惹得阮蔚的神情不自觉又放松了些。 握瑜也从低落的情绪中缓了过来,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具体还有些话,不过也是老生常谈。萧玄同懒得说,师弟师妹们也懒得听了。 萧玄同,“行了。都休息去吧。” 他并没有催促阮蔚解释这三日为何离去的意图,说与不说,萧玄同始终尊重阮蔚的自由。 虽然很担心就是了。 一听解散,常家双生子几乎毫不停歇的就将目光投向了阮蔚。 想听想听想听…… 池衿却毫不犹豫的转身朝自己房内走去。 “等等!池衿!” 阮蔚开口叫住了他。 池衿步子一顿,没有回头,“……师姐有事吗?” 因为刚才的倒立,他的束发便有些乱了,墨色发丝纷乱的贴在他侧颜耳廓处。 白璧上墨。 叫人不敢细看。 阮蔚的嗓音一顿,她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 她柔声问道: “那日甩得用力了些,你……手会疼么。” 话刚出口,阮蔚自己倒是先后悔了。 天哪,她在说什么啊!!! 池衿那体格,还有她那小手劲,他能痛个啥啊痛?! 萧玄同、握瑜,“……” 蔚蔚\/师姐居然学会给人递台阶了?! 神奇。 池衿的唇动了动,他转身看向阮蔚,神色十分复杂。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疼吗,怎么可能;说不疼,又似乎像是原谅了她当时毫不犹豫的离开。 池衿很清楚,从阮蔚说出我不知道的那时起。 他们的关系便不该只是师姐弟了。 但池衿不想这么简单的被阮蔚的一句话哄好。 于是他只能沉默。 阮蔚也只是看着他,不再多说。 两人对视,却没有了上次小比时才掀起的那抹旖旎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二者不断迭起的委屈和不解。 不难看出,阮蔚是个自尊心极高的人。 她很少真心的道歉。 即便阮蔚知道自己在当时的表述上似乎伤害到了池衿,但阮蔚认为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她会因为陈渊知道池衿是魔族而去妖界。 因为这是阮蔚觉得最好的处理方式。 她觉得池衿不会有比这更好的方法,所以阮蔚不想和他商量,她觉得自己才是对的。 因此,阮蔚觉得池衿小性了些。 而且…… 她已经主动喊他、主动问他疼不疼了,池衿还要怎么样嘛?!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阮蔚也越想越来气。 而池衿觉得委屈。 师姐什么都不告诉他,却又会在这时来找他,向他求个台阶,透露着想要和好的意思。 可为什么当时不能说? 只要说出口,池衿就能理解她的。 他总是能理解阮蔚的。 永远都可以。 可阮蔚不说,池衿也不是个愿意将心里话字字句句讲给人听的。 这对刚刚互相透出些粉红气息的少男少女。 第一次陷入了春寒。 常怀瑾,“师姐你在开玩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师弟那身板能让你甩疼了?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比从前的阮蔚还更不开情窍一些。 握瑜,“……” 她一把捂住了亲哥的嘴。 常怀瑾,“???唔唔唔……常握瑜你……” 握瑜一脸正色,“才想起来柳渡筝约了我们练剑师兄师姐师叔拜拜我们就先走了哈!” “晚饭就别等我们了!” 她拽着常怀瑾,十分识趣的给阮蔚腾出了谈话的空间。 常怀瑾满脸:我怎么不知道今晚要练剑? 握瑜不喜欢池衿是一码事。 但握瑜是坚定的阮蔚幸福主义者。 如果师姐会感到幸福的话,即便是池衿也没关系! 萧玄同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他对男女之情没什么了解,但也感受到了阮蔚和池衿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他稍稍退后了几步,倒是直截了当:“你们聊。” “……” 池衿硬邦邦道:“师兄慢走。” 阮蔚也冷着脸点头。 论真见事不妙,早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萧玄同甚至不知道他明天能不能赶上这次万丹谷小比的开幕仪式。 五师叔,不靠谱的代名词。 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