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 观众呆滞:“啊。抢走了。” “还真……抢走了哎——” “她还当着别人师妹的面,把人抢走了。” “而且还是毫不犹豫的直接拎着人后脖子就跑了呢。”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啊啊啊啊啊望溪行你不要犯蠢行不行!快去追人啊!打那个破罩子干啥呢东西都让人掉包掉走了啊啊啊啊!”这一听就是万剑宗狂热粉。 “喔喔喔!抢到了,阮蔚牛逼!神女教——雄起!” “雄起!雄起!雄起!” 这是临时组起的为脸痴迷的颜控们。 出乎意料的,这声势居然不小。 大概是大家也看腻了前面千百年来的沉稳基调了吧,在俗成的不随便淘汰人的约定下,大家过招基本点到为止。除非私仇,否则多少都会留到最后一天再厮杀。 这是难得的第一天就淘汰三个人。 多了一个? 哦。 还是蓬莱仙宗干的。 萧玄同一落地就是妖兽巢中心,他也不废话,直接拎着剑就开干。 一砍一个金丹,积分刷刷地涨。 然后。 他砍妖兽时没太看仔细,顺手送出来一个万丹谷的。 淘汰方式有些残忍。 萧玄同连话都没听清,直接挥舞着渡鸦照着人姑娘脸上劈去。 吓得人自己连忙捏了命牌就被传送出来了。 万丹谷那小姑娘出来之后,气的连比赛也不看了,边哭着就跑走了呢。 所以说—— 蓬莱仙宗凭一己之力,创下了十方大比第一日淘汰人数的历史新高。 观众们就爱看这个。 一时之间,多地转播的灵镜面前都聚集起了人。 冲突与矛盾才是戏剧的最高潮,这么盛大的一场比赛,自然要从最开始就抓人眼球啦! - 秘境内。 阮渐姜和元吹云正焦急的望向他们刚才跑出来的方向。 元吹云面露焦急,“大师兄,她……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被望溪行抓住了吧?” 哼。 他才不是担心阮蔚那个女魔头,他只是担心自己的命牌罢了! “不会。” 阮渐姜温声道:“而且万一她被抓了,我们俩个音修也没有能力去救她。你我的命牌都在她身上呢,大不了和她一起出局、躺平任嘲算了。” 元吹云,“……” 大师兄,你也没必要这么认命吧。 阮渐姜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命运。 他俩命牌都被拿走了,除了跟着阮蔚蹭点积分之外,别无他法。 两人正嘀咕呢。 忽然。 有衣料摩梭声—— 阮渐姜瞬间将元吹云拽向身后,冷声道:“谁在那!” 元吹云一双杏眼瞪得极大,有些惊慌地向四处看了看。 一身靛蓝锦衣长衫的少年缓缓走出阴影,他端着白璧玉盘,满脸不耐。 阮渐姜绷紧的肩松了些。 这人,好像是阮蔚的师弟吧。 池衿,“嚷嚷什么。” 他神色是毫不掩饰的阴郁,“喂,你们两个。看见我二师姐了吗?” 池衿只会在师尊师叔们、大师兄和阮蔚面前装乖巧,顺便对常怀瑾、握瑜稍微和善些。 对待通州人,他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炸药包。 指不定哪句话惹着他了,他立马就原地爆炸,炸他个天翻地覆。 元吹云:哎呦我个暴脾气! 从小到大,元吹云可没见过比他还要目中无人的。 他是琨音门掌门的独生子,师兄师姐们都宠着,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就一个大师兄能管的住他。 元吹云瞬间炸毛,“你,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喂?我们难道没有名字吗?” 池衿,“啊?” 他挑眉,极其俊俏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然呢。 在池衿眼中,他能放低身段跟通州这群二愣子说话就不错了,还需要费心去记二愣子的名字吗。 他可是魔尊! 魔尊! 你们懂不懂这个含金量啊喂。 池衿幼时少见人。他母亲在时他还太小,之后被亲爹丢进万魔谷自生自灭,压根没人能教导他待人礼仪。 到了蓬莱,教他的又是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怼天怼地谁也不服的阮蔚。 小孩都是白纸,惯会有样学样。 池衿也养出了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死性子。 之后大战,池衿又莫名其妙被通州正道追着打了许多年,虽然在他实力渐长之后都还回去了。但池衿对通州这几个宗门,真的很难升起什么好感来。 “行了。” 阮渐姜急忙拉住上头的元吹云,瞪了人一眼,眼中蕴含警告。 阮渐姜传音给他,“不许胡闹。万一惹恼了阮蔚的师弟,看你那好姐姐,你那阮蔚姐姐削不削你!” 提起这个阮渐姜就来气。 他这傻白甜小师弟怎么那么好吓唬? 居然当着镜蝶的面向阮蔚求饶,还喊她姐姐?! 阮渐姜用脚想也知道,自家儿子莫名其妙给自己认了个闺女,外面看着的师尊估计脸都要气歪了。 小师弟这次小比结束后出去,怕是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咯! 被大师兄一顿训后,再联想到阮蔚那个女魔头。 元吹云只能憋屈的缩了回去。 阮渐姜沉稳道,“如果你想找阮蔚,你就跟我们一起在这儿等吧,她应该很快就来了。” 池衿原本已经想走了,闻言瞬间停住脚步。 池衿转头,“你们和我二师姐。合作了?” 阮渐姜,“……” 不,我们是被你二师姐绑架了。 正处在要面子时期的少年怎么可甘心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元吹云果断点头,“对!我们就是合作了,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池衿挑眉,“合作?” 信不了一点。 池衿冷笑了一声。 师姐跟谁合作都不可能跟琨音门合作。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阮渐姜就能膈应死人了。 面前这俩音修在骗自己。 音修而已,灭,还是不灭呢…… 池衿明晃晃的不信跃然于脸上,他并不言语,而是用修长手指摩挲着白璧玉盘,颇有几分蠢蠢欲动的意味参杂其中。 池衿不动,氛围渐渐凝重了起来。 阮渐姜自然看得出来池衿想动手,但他真的无话可说。 娘的。 他总不能当着镜蝶的面对池衿说:哈哈哈哈哈你好,因为你师姐把我和我师弟的命牌都抢走了,所以我们想跳下这艘贼船也跳不了……这样的话吧?! 他不要面子的吗。琨音门不要面子的吗。他那百岁高龄的师尊不要面子的吗。 而他们的命牌还不在身上。 就算挨揍了也不能捏碎了逃避,只能硬抗。 呜呜呜,狗日的阮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