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最凶的岑临息已经走了…… 月华眼神示意了一下静乾,静乾立即会意,对她眨眼。 她俩也算是狐朋狗友,这点默契还是在的。 静乾,“咳咳。” “接下来就由合欢宗的月华仙子负责主持大比吧。” 她也实在懒得围观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们辣鸡的剑术。 反正第一只会是万剑宗的。 月华从高台上探出个头,向着观众席挥手打招呼,她红唇笑的妖娆:“大家好啊——” - 秘境中。 知道自己社死之后已然心死的阮蔚止住了拔腿就跑的冲动,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转头: “啊。” “算了,你继续说吧。” 元吹云,“啊。好的,我是想问你要不要合作。” 阮蔚心中盘算一顿。 她挑起眉梢,“为什么。” 元吹云晃了晃手中通讯符,他指尖一点灵火窜起,点燃。 四周无风无雨,他手中符箓却骤然被熄灭。 阮蔚也悄然手放背后,试验了自己的传讯符,同样被莫名熄灭。 啧。 这是直接把他们各宗打散了啊。 阮蔚难得有些焦急。 且不谈池衿,握瑜的剑术也着实难看,若是碰见个音修丹修什么的还成,碰见万剑宗就直接躺平等死吧。 握瑜的根骨不适合学剑。 希望大师兄能尽快同他们汇合。 “不知是这一处树林的缘故,亦或是秘境。” “你我暂时无法联系同门。”对上阮蔚探究目光,元吹云冷静道:“林中不乏金丹期妖兽,甚至会有元婴期,你一个筑基期,单打独斗很难走的出去。” “我们联手,我开路你垫后,先出去之后再论排名,如何?” “我会保护你。” 和元吹云联手走出这片林子确实是最佳之策。 少年满脸认真。 要是他的手不要一直放在身后就更好了。 阮蔚一向推崇谋定而后动。 她面上不泄露半分焦急,反之,阮蔚还轻笑着反驳,“你说的不对。” 在她拒绝的一瞬间。 元吹云立即向后退了几步,二人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 见状。 心中的猜测被肯定。 阮蔚抽出腰际佩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眼眸亮的惊人: “走不出这儿的只会是你。” “遇见妖兽也不是只有打这一条路。我们剑修,打不过总是跑得了的。” 她缓缓道:“还有一点你说错了。” 阮蔚直接一跃而上,她持剑刺向元吹云,漫天剑影拉开这一战的序幕。 她轻声细语: “明明,是你这个金丹期音修,只能求我这个筑基期剑修合作啊。” 剑修与音修。 本来就不是一个赛道的。 元吹云侧身避开阮蔚这一剑,可她实在是快,他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划破了一边胳膊,鲜血潺潺而下。 可恶。 演不下去了! 他眼眸一暗,深吸一口气大喊道:“大师兄!” 来了。 身后瞬间传来笛声,阮蔚像早有预料般单手撑地,借力一跃腾空御剑,直接避开了阮渐姜的这一道音波。 阮蔚回头,“是你啊,堂兄。” 阮渐姜从那浓密林间走了出来,他苦笑一声,“……是我。” “看来你早就猜到了。” 他知道自己这堂妹有多少心眼子。 方才阮蔚那个背对自己的角度都仿佛精心设计过,她脆弱的命门仿佛毫无防备,明晃晃的诱人下手。 阮渐姜被元吹云一喊,就无法克制的动了手。 可她又轻轻松松的避开了。 阮蔚翘着唇角:“他的破绽太多了。” “音修哎,看见剑修的第一反应怎么可能是求合作。难不成你们通州各宗之间的关系就如此好?那还办什么十方大比,办个十大宗门联欢会算了。” “更别提这音修是元吹云了,他避着我走还来不及呢。” 阮蔚昨晚可是把这哥们的一半身家给坑走了啊! 再记吃不记打的人,也不敢在一开始就招惹她吧。 阮渐姜懵了一瞬间:“……啊。吹云,为何要避着你?” 阮蔚笑,“当然是——” “嗷啊啊啊啊啊大师兄!” 元吹云冷汗直下,直接大喊一声转移话题:“师兄,师兄我快疼死了!” 他这一声情真意切。 呜呜呜,他就说不能让他来做诱饵了啦! 阮渐姜闻言立即闪到了元吹云身侧,只见元吹云捂着手臂疼的呲牙咧嘴,吱哇鬼叫。 他看了眼师弟那不算深的剑伤。 阮渐姜狐疑,“有这么疼吗。你没带药?” “疼,真疼。我忘了……” 阮渐姜只好暂时放弃追究刚才的事,转而给元吹云丢了个药瓶。 元吹云抽空用眼神威胁着半空中的阮蔚:可恶!你收钱了!不许说! 阮蔚挑眉:行行行。 处理完莫名其妙的小师弟。 阮渐姜玉笛横指向她,声音温和:“阮蔚,下来吧。” “我放你走。” 阮渐姜说着,面色渐渐柔和,他迄今为止,还是过不去自己父亲被流放的那个坎儿。 他从不奢求阮蔚兄妹的原谅。 他也不能原谅自己也在亲生父亲的罪责上推了一把。 阮河是为了他才做下这些错事,尽管他不想要,但源头是他。 阮渐姜这一年都在—— 自我审判,自我折磨。 直到听见刚才阮蔚向着自己说的那句话。 阮渐姜笑道: “还有,方才在外面,多谢你——” 话音未落。 “别。” 阮蔚干脆打断,她听了直笑,笑得有些肆意。 “堂兄。” “你是个磊落人,我也就直言了。解不开的。我们的血缘关系,解不开的。” 我们之间因血缘而起的血海深仇也是如此。 所以,不要再想着能冰释前嫌。 阮蔚目光澄澈,她随手接住绕着飞的镜蝶,笑容浮现,看上去有些天真、也残忍。 阮渐姜明知龌龊而不作为是真,阮蔚算计让他亲手判父也是真。 阮渐姜听懂的一瞬间脸色煞白。 元吹云也感受到了大师兄身子的僵硬。 场面尴尬至极。 阮蔚却像个没事人一般。 她随手点了点琨音门二人左侧,“堂兄。你和元吹云一样,不适合骗人。” “里边那位,别埋伏了。” 这下,元吹云也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仿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逗得阮蔚绷不住笑。 树荫梭梭间,一青绿裙装的女修抱琴出现,她忍不住埋怨: “我都说了别埋伏别埋伏,还不如直接上,打个措手不及才好!” “她又不是万剑宗那群呆子。” 没等自己师兄弟回答,穆笙直接转向阮蔚,她容貌很是清丽,如出水芙蓉。 女子看女子,最准不过。 她心知阮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穆笙扬起一个笑,大方问道:“你好啊。我叫穆笙,在琨音门排第三。” 她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呀?” 啊。 美人计啊。 穆笙没猜错,阮蔚确实很吃这一套。 阮蔚回以一笑,“阮蔚,蓬莱二弟子。” “嗯……因为,刚才那个偷袭实在是太拙劣了。” “音修不善强攻。但不论是元吹云,还是阮渐姜,你们都知道剑修打音修有多轻松。哪怕我只是筑基,一对二也不完全会输。没有十成十把握之事,你们却还是极尽拖延我的时间。” “秘境里只有三天,这次的评分标准清晰明了。所有人都在争分夺秒的斩杀妖兽。若非有绝对的把握,谁会把时间浪费在淘汰别宗身上?” “连环计可以,但同样的计三连环就不行了。” 阮蔚娓娓道来。 她从第一眼看见元吹云就知道不对。 一个本该避开自己跑的人,忽然大着胆子邀她合作。 一个心中有愧的人,忽然对她偷袭。 刚才敢偷袭,而后又摆出一副我愧疚了,我要放你走的模样,岂不前后矛盾? 阮蔚断定。 他们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让自己淘汰,才会费时间和自己纠缠。 一个两个打不过,那便三个四个! 可他们围剿自己的同时,阮蔚也算牵制住了他们。 是以,阮蔚才会耐着性子和他们推诿,想要看看她这一会究竟牵制住了几个。 她刚才悄悄看了眼命牌上的排名。 蓬莱仙宗此时位于第三,琨音门落在第七。 出于对常怀瑾等剑术的了解程度。 这一看就是萧玄同干的。 阮蔚:师兄威武!师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