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的威严不必多说。 傅奕立即收声,转过头去,不欲再辩。 柳渡筝还有些不服,“大师姐,是他先……” “渡筝。” 万剑宗大师姐,望溪行,她直视着自家小师妹,神色柔雅,声音也温和,却带着些不容商榷的意味: “现在是十方大比。” “有什么事,都放到万剑宗夺冠之后再说。” 望溪行语气平静。 但她这话说的也太理所应当! 嫡传们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可望溪行不怵,她睁着一双平静的眼,望向柳渡筝。 她只静静伫立,风鼓进望溪行衣间,显得她万分单薄。 一旦有谁对上望溪行的双眼,她目中幽深,便仿佛有着无限压力朝之袭去。 柳渡筝抿唇,“是。” 闻言便有一人轻笑: “呵!夺冠?今年可是轮不到你们万剑宗咯。” 傅弈立即看过去。 啧,老对头了。 柳渡筝正有一肚子火没出发呢,闻言立即横眉竖眼的看了过去: “啊。我当是谁在说酸话呢?” “原来是我们的万年老二玄天阁呀 ~ ” 玄天阁和万剑宗是邻居,作为每次十方大比的。” “哦?是你呀,阮渐姜。”齐白芨啪的一下将折扇一收,一双狐狸眼眯起:“可不敢担您这一声公子——” “听说蓬莱今年来人了?” “可我怎么没见着你那堂妹?莫不是,被你那亲爹叫人抓走了?” 齐白芨很明白如何用话扎人。 去年阮家翻案那事闹得可真是大。 几乎是整个通州人人皆知,琨音门嫡传大弟子,有个残害兄弟、觊觎亲侄的生父,听说最后还让万剑宗执法堂判了刑,废了灵根流放到蛮荒挖泥巴去了。 阮河是走的迅速,阮渐姜这一年可不好受。 多少风言风语、无孔不入的钻进他耳里。 此话一出,观众席议论纷纷。 “你!齐白芨你混账!” 元吹云眼睑一下变得通红,若不是阮渐姜死死拽住了他,他此时就要冲上去和齐白芨拼命了。 阮渐姜垂垂眼眸,指尖掐出印痕。 齐白芨说得对,他…… 他对不起阮蔚。 - 底下孩子们闹得起劲,台上各宗掌门也在互相扯头花。 琨音门掌门元音一把抓住玄天阁长老的花白长胡子,破口大骂: “你们玄天阁一天天的都在教什么?!你们家嫡传好端端戳我徒儿肺管子干什么?!!” 玄天阁长老大惊失色,“你,你作甚?!” “白芨说的都是事实!怎么,他爹做得出,还不让人说了?你快松开老夫的胡子!” 元音:“不松!你们就是故意的。” “儿子是儿子,老子是老子,凭什么叫我的徒儿替那老匹夫挨骂?!” 天机楼的玄真子,他倒乐得和稀泥(拉偏架): “哎呦,元音你也别太用力了啦 ~ 哎,你也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这三个吵着。 另一头倒是岁月静好。 丰无涯坐在一边,低头抿了口清茶,眼睛一亮,扭头就笑:“哎!这茶不错呀,给我揣点回去呗!” 坐于最上首的万剑宗掌门,岑临息,微微颔首:“可。” 丰无涯就去扒拉他芥子袋,岑临息也随他。 有人轻笑,银铃般清脆悦耳,笑声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勾子特抓人耳。 她身侧一佛修立即以杖击地,一硕大金罩闪现将他罩住,动作熟练地好像发生过无数次。 伏龙寺的济真方丈叹了口气,“月施主啊。” 丰无涯也捂住自己耳朵,无奈道:“你别在这发神经啊,月华。” 合欢宗月华闻言轻笑,指尖姝色豆蔻抚上自己波浪长发,她轻启红唇,风情万种: “知道啦——” “不过,马上就到时间咯,你们蓬莱好不容易参加一次十方大比,这可怎么办呀——” 丰无涯笑了笑,抬头便看见远处自家孩子疾驰而来的身影。 “这不是来了嘛。” - “他待如何,我这苦主可都没说话。” “阁下何必越俎代庖。” 一道清冷女声自天边散来。 如今未出场的宗门只剩蓬莱仙宗,众人纷纷眼神热烈的向上望去。 众嫡传亦如此。 只见一行人利索收剑、翩然落下。 三男两女,个个俊俏的能与通州的颜值标杆合欢宗打个来回。 以那被围在中央的白衣少女最为出众。 她犹如一株清冷的世外仙姝,露上清珠般的清冷美貌,仿佛天地间的精灵化形,不食人间烟火。肌肤如雪,五官精致,浓黑如曜石般的双眸点缀层层寒霜,无暇而冷肃。 看一瞬间。 数万人急促收声。 偌大山谷的嘈杂刹那停住,风声停歇,鸟虫忽鸣。 仿佛连老天都在为她造势,一道绚烂霞光刺破云层,直直的洒在少女背后。 神女降世,这便是蓬莱世外仙! 双生子心意相通。 他俩对视一眼,都捏着拳,眼里闪着亮晶晶、紧盯着前方的阮蔚。 上吧师姐! 给他们这群没见过世面的来一点小小的美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