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敲打了在场的四人,将王震遇刺一事,既不追究李林甫,也不追究李亨,更将王震的莫须有罪名给免了,只对萧炅一人进行了严厉警告。</p>
而这也意味着,皇帝调停了双方的暗斗,意思很明朗:遇刺是偶然事件,已经定性,双方不要再无谓的纠缠,给王家儿郎留一条生路。</p>
李林甫深谙陛下之心,否则也不能把控朝政一十九年之久,皇帝只是贪图于享乐,本质上还是明君,想欺君怕是还不够格,当即收敛心神,暗想:“看来今后不能拿谋逆做文章了,陛下若心中不快,只会两败俱伤。”</p>
高力士为李隆基批下厚衣,陈玄礼则在勤政楼下安排好了步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霎时间只剩下四人在场。</p>
李林甫向王震深深地望了一眼,转身离去。</p>
王震给他盯着毛骨悚然,暗想这老东西应该是不敢随意出手了,当即向太子请安:“谢太子搭救之恩,王家永世难忘。”</p>
李亨如被抽走了脊梁骨般,差点站不稳,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迎向皇帝跟李林甫,摆手道:“闲话少说,走吧。”</p>
两人并肩下楼,王震落后半步以示恭敬。</p>
李静忠在楼下等候,见得太子安然无恙地下来,忙道:“太子请上车。”</p>
旋即,趴在地上,尽力弓着腰。</p>
李亨踩着李静忠的背上了步舆,回头望向王震,没好气道:“你也一起上来。”</p>
“是——是——”</p>
王震伸手要抓旁边的车辕,借力蹬上,李静忠仍趴在地上,低声道:“王公子,踩着老奴的背上去便是。”</p>
“这怎地好意思?”</p>
王震用力攀上了步舆,跟太子同坐于步舆,李静忠当即命仪仗队驶出宫外。</p>
李亨对他是恨之入骨,幸好陛下不追究,在感情牌上宽恕了东宫,沉声道:“王震,此事终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今后可得夹着尾巴做人。为救你一人,东宫几乎正面对抗右相府,若非陛下圣恩,你我皆受害。”</p>
王震道:“太子放心,在下是明白的。李林甫站错了队,只得与东宫为仇,但陛下是明君,绝不会加害太子的。”</p>
“朝中风云变幻,一切都是未知数。”</p>
李亨忍不住叱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刚出虎口,又随意议论朝政?莫非真不怕死?”</p>
王震当即闭嘴下来,不再说话。</p>
仪仗队出了宫门,李亨又道:“你家中尚有何人?”</p>
“回禀太子,家中只我一人,长安城只有我阿姐跟姐夫。”</p>
王震连忙回答。</p>
李亨眉头一皱:“义兄生你姐弟二人而已?”</p>
王震道:“不是,先父生十二女,男丁独苗。阿姐排行十二,我是最小的。”</p>
李亨冷笑数声,道:“原来如此。你现在已没了官职,只算得是长安的普通百姓。”</p>
“不错,若家父还在世,小人还有五品官萌荫,自被贬随州后,官职也被一并剥了去。” 王震说到这里,又是一声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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