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很快吃完饭,小心的擦了一下嘴角,从雪梅的怀里接过孩子。 临出屋的时候还不忘冲着雪梅道谢:“三嫂,谢谢你啊!” 说完,咧嘴一笑,整张脸因为这一笑,变得扭曲。 看着她的滑稽样,雪梅又心酸又好笑。 要是自己被打成这样,估计连出屋的勇气都没有。 乔麦抱着孩子回了屋,打了半盆温水,给井琛洗了一遍,放进被窝里。 然后就着那点温水,把脚洗干净,把水倒了。 也脱了衣服躺下了。 她今天要早一点睡觉,才能早一点醒过来。 井连城回来的时候,乔麦和井琛两个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站在乔麦的头顶上,井连城看见她眉头舒展,一点没有哀愁上火的样子。 也禁不住摇头苦笑,这个娘们真和井家大院的女人不一样。 她好像不知道磕碜。 被爷们打成这样,居然不耽误吃,不耽误睡的。 井连城看了一眼椅子上的盆子,里面连一滴水都没有。 每天晚上,都是乔麦给他打好洗脚水。 今天居然没给他打,井连城一直被伺候惯了。 乔麦没打,他自己也不去,干脆直接脱了鞋,躺在被窝里。 井连城晚上喝了一点酒,躺下没一会,感觉眼皮沉沉的,没过一会也睡着了。 乔麦半夜翻身,压到了脸上的伤,疼醒了。 黑暗中,身边的井连城呼吸均匀,显然在熟睡。 乔麦悄悄的爬起来,点亮煤油灯。 她用手擎着煤油灯,看着熟睡中井连城平静的脸,咧开嘴笑了。 “你倒睡得香!” 她把煤油灯放在窗台上,抽下井连城的裤带。 又把自己的裤腰带也抽了下来。 然后坐在井连城的身边,试探性的拍了一下他的脸。 井连城吧嗒了一下嘴,翻了一个身。 乔麦笑了,果然睡得很沉。 她抖了一下手里的两条裤腰带:“是先绑他的手,还是先绑他的脚呢?” 最后,乔麦决定还是先绑脚,脚被绑住,就算他醒了,也跑不掉。 乔麦转到炕里面,慢慢的掀开井连城的被子,露出他的双脚。 井连城侧身躺着,两只脚并没有放在一起。 乔麦轻轻的握住他的脚脖子,把两只脚放在一起。 井连城只哼了一声,并没有动。 乔麦不再迟疑,用裤腰带把他的脚脖子缠住。 她多了个心眼,没敢勒得太紧,害怕井连城疼醒过来,那时候,手脚都没有绑利索 ,他要真发起疯来,自己弄不过他。 乔麦把井连城的脚绑好以后,急忙去绑他的双手。 乔麦激动的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把两条腿分别放在井连城的身体两侧。 只要井连城醒过来,她就立刻压在他身上,他想要顺利的爬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脚已经绑好了,绑手的时候,乔麦可不客气,三两下缠好以后,直接收紧。 井连城睡梦中感觉手腕一疼,嗷的一声惊叫,本能的要坐起身。 哪知道身上一沉,被人死死压住。 乔麦看见井连城真的醒了,心里暗自庆幸,一边紧紧压着他,手上也加紧了动作,很快把他的手绑好了。 直接掉过头,又把脚上的裤腰带加固了一下。 井连城手脚被捆,动了几下,都起不来身。 乔麦托着腮帮子,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吃吃的笑。 白天被打伤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在煤油灯的映照下,更显得狰狞恐怖。 “你想要干啥?别跟我得瑟,快把我解开,你要把我惹毛了,明天我扒你皮!” 井连城虽然心里打鼓,不知道乔麦想干啥,但嘴上不能输,依然很硬气。 乔麦咯咯笑了:“井连城!都这样了,你还嘴硬呢?谁扒谁的皮还不一定呢!” “你到底想干啥?” 乔麦越笑的开心,井连城越心慌。 乔麦收起笑容,一双粗糙的手攀上井连城的大腿。 随便拍了两下,手上使劲,在他的大腿里子上狠狠掐了一把。 那地方掐起来最疼。 乔麦小时候可没少挨掐。 她今天就是要让井连城也尝尝那个滋味。 井连城“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乔麦笑了:“才一下你就叫了,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下死手打我?” “井连城你记着,你要打不死我,我早晚找回来。” 乔麦嘴上说着话,手上可没闲着,左一下右一下的。 掐的井连城一直哎吆,刚开始的时候,嘴还挺硬:“乔麦,我休了你!” “休就休!和谁还不是过日子?” 井连城没想到,这个虎娘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该要的脸,她都不要。 最后,井连城实在是受不了疼痛,开始求饶了。 “别掐了!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行不行?我发誓行不行?” 乔麦终于停了手,井连城的大腿里子已经没有几块好地方了。 他应该能长记性了。 乔麦把被子盖在井连城的身上。还温柔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那张变形的脸凑近他的时候,吓得井连城直接闭上了眼。 乔麦甩了甩酸痛的手指,放心的睡觉去了。 井连城的手脚都被绑住,他翻不起浪花来。 第二天早上,乔麦穿好衣服以后,才把井连城的手脚松开。 绑了一个晚上,手和脚早就麻木了,松开了好一会,井连城才感觉到疼痛。 他看了一眼满脸挑衅的乔麦,真没敢动手。 这滚刀肉生死不怕,想要制服她,还真是棘手。 井连城穿上裤子,腿上的肉碰一点都火烧火燎的疼。 乔麦把井琛收拾利索 ,出了房门,看见大门处春妮领着张中海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见到她,春妮急忙打了一声招呼,就领着张中海直接奔正房去了。 看样子是井茉病得厉害了。 乔麦抱着孩子紧跟在春妮的后面,去了老太太的房间。 井茉躺在炕上,整张脸都通红通红的,一看就是发了烧。 张中海的手从井茉的手腕上拿下来。 “老太太,没有大事,这孩子就是受了点风寒,吃两副药就好了。” 张中海开了药方。 井张氏立刻打发人去安合屯抓药。 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井茉忽然发起了烧。 井张氏把手巾用冷水投凉,覆在她的额头上,折腾了半宿,也没有退烧。 天刚放亮,井张氏就让春妮出去请张中海来了。 知道孙女没大事,井张氏悬了半宿的心终于放下了。 抬头看见抱着孩子的乔麦,脸上的青紫好像比昨天更严重了。 刚才她把精力都放在了井茉的病情上,没注意乔麦啥时候站到了门口。 就她那个鬼样子,肯定让张中海看见了。 井张氏皱了眉头,心里暗自骂了乔麦一顿: “一点眼力见没有,这个样子出现在外人面前,不是故意丢井家的脸面吗?” 井连城也真是的,会打的打十下,不会打的打一下。 人身上肉厚的地方多了,他偏要往脸上打。 连打人不打脸的道理都不懂。 井张氏心里生气,急忙给乔麦使了一个眼色,让她赶紧走。 其实,张中海在院子里的时候,就看见乔麦了。 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受这样的苦。 一个穷苦人家的闺女,就不该进这样的大院里。 没有足够硬气的娘家做后台,受苦是必然的。 张中海在心里叹息一声,专心的低头开着药方,装作没看见,避免乔麦尴尬! 其实,张中海想多了,乔麦要是觉得尴尬,也不会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