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鸣岐都不敢想象,如果刘媚不遇到自己,如果王云路不爱刘媚,等待刘媚的是什么? 想到这,王鸣岐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送我父母哥哥回去,我回齐州。” “你可知道,经过这一次,你和云路之间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了?” 刘媚又哭了。 “哥,也不能这么说吧,还是有机会的。” 王鸣岐摇了摇头,他不想说谎话给刘媚以希望,而是希望刘媚能认识她目前的困境。 “晓翠姐,谢谢你。”,刘媚使劲呼出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即便云路再提结婚的事,我也不可能同意了。” “刘媚,你……” “我不能拖垮了他。”,说着,刘媚又哭起来了。 王鸣岐也只有叹息而已,还能说什么?目前这种状况,就没有双赢的可能。 送走了刘媚,刘秀兰生气的说道:“天下怎么能有这样的父母呢?” “谁说不是呢。” “刘媚这孩子可怎么办啊。” 王鸣岐不想参与刘秀兰的八卦,和杨晓翠回了房间。 “哥,真的没机会了?” “没机会了。” “为什么?” “刘媚父母的手,伸进了王云路手里的产业,还想到咱们村来住。” “啊?他们想干什么?” 王鸣岐把刘家想要的东西说了说,杨晓翠感觉非常不可思议。 “刘媚就这么看着他父母胡闹?” 王鸣岐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又乖乖的闭上了。 夫妻几年,杨晓翠太了解王鸣岐了,“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哥,跟我说说。” 王鸣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感觉,刘媚不爱王云路。” “什么?”,杨晓翠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不爱?不可能吧,王云路为了刘媚,什么委屈都吃了,她还不爱?” “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哈,你想想,如果刘媚爱他,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他,现在倒好,只因为父母要的多,就放弃了?” “额……好像是这么回事哈。” “说白了,刘媚只是感觉刘家要的超出了正常的彩礼,所以才会反对她父母,而没有站在云路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 “对,如果站在王云路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她不会容忍父母一而再,再而三的掏空王云路的家底?” “是这么个理。” “哎,现在对王云路来说,反倒成了好事了?” “当然。” “可王云路爱刘媚啊。” 王鸣岐搂住杨晓翠,说道:“爱情的保鲜期只有半年到九个月。” 杨晓翠好像不认识王鸣岐似得,盯着王鸣岐,过了半天,杨晓翠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爱我?” 王鸣岐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爱,爱到骨子里了。” “哼,那还差不多。” 两口子说了半天,杨晓翠睡着了,王鸣岐还没睡着。 “我爱杨晓翠吗?哎,但不是爱情的爱,而是我把你当成了亲人,最最至亲的人,没有之一。” 第二天一大早,王云山早早的把王鸣岐喊起来,王家的四个男丁要去家庙磕头,尤其是王庆和王洋两兄弟,还没去过家庙呢。 刘秀兰准备了四碟子干果和点心,还有大白馒头和水果,放在篮子里。 王云山抱着还在睡梦中的王洋,王鸣岐一手抱着睡眼惺忪的王庆,一手提着篮子。 赵鹏超几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这是给王锡令的东西。 东西不贵重,无外乎是烟酒和茶。 王锡令现在是家庙的负责人,如果按照老辈的规矩,家庙的负责人应该是族长,但现在这些规矩在早些年被废了,也就没人在意。 王锡令是单身汉一人,在家里和在家庙住着,没什么区别。 王锡令几乎住在了家庙的小房子里,每天负责打扫家庙和门前的小广场,甚至还要负责为消暑纳凉村民提供茶水。 王锡令纯粹是义务劳动,没有拿任何人的哪怕一分钱工资。 但王家人都念王锡令的情,动不动给王锡令送点米面粮油。 王云山父子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家,现在回来了,就不能空手见王锡令。 王鸣岐本以为他们爷四个算早的,没想到家庙门口已经聚集了五六个老人。 王云山一边和大家打着招呼,一边散烟。 王锡令一看赵鹏超等人往他的小屋里放东西,笑道:“你这孩子,来就来吧,拿什么东西啊。” 王鸣岐笑道:“平时没机会孝敬您老人家,现在回来了,还不得赶紧补上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王庆看到这么多陌生人,微微有点紧张,王鸣岐就抱着他,一个一个的指给他,这个应该喊什么,那个应该叫什么。 好在王庆还算不错,虽然眼生,还是奶声奶气的喊了人。 “快进去磕头吧,俩孩子头次来吧?” “是咧,头次来。” 王鸣岐把王庆放下来,接过赵鹏超怀里的王洋,走进了家庙。 此刻的王云山,庄重肃穆,手里拿着抹布,正在抹着供桌上的香灰。 王鸣岐按照辈分找到了自家爷爷的牌位,让王庆抱着王洋,自己取过来擦了擦。 王云山取了四根香,从蜡烛上点燃后,随手递给了王鸣岐和王庆一人一根,他一个人独拿两根。 “王家二十二世孙云山,敬告列祖列宗,如今王家开枝散叶,二十四世孙庆和洋……” 王云山一个人念叨了半天,郑重的磕了十个头,才把香插进了香炉里。 王庆也学着爷爷和爸爸的样子,把香插了进去。 王鸣岐本想帮着打扫打扫家庙,可家庙内连根杂草都没有,用不着王鸣岐出力。 门外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太。 王锡令拿出了王鸣岐带回来的茶叶,用大茶壶泡了一茶壶。 “鸣岐,还是你的茶叶好,杀口。” “这是啥茶?味道好怪啊。” 王云山嘚瑟的说道:“鸣岐从亲家那边带回来的。” “哎吆,这是大官喝的茶?怪不得这么好喝呢。” 王锡令也说道:“前段时间,鸣礼给我带来了点好茶,他们就喝不惯,太淡,也不下色。” 王鸣岐哈哈笑了起来,所谓的不下色,就是茶汤透明,而不是像平常他们喝的类似黢黑黢黑的茶叶,他们就觉得不是好茶叶。 “鸣礼给您带回来的可都是好茶,我听说好几百一斤呢。” “是吗?那我得留着。” 大家又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