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鸣岐在这,陈大河脸上的褶子都消失了,“哎吆,王老板,您吉祥。” “陈老板,什么事这么高兴?” “好事。”,陈大河说着,从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佟大爷,您掌掌眼。” 陈大河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盖碗的盖子。 唐爱国直接来了一句我草。 佟轩赶忙戴上眼镜接了过来。 “只有一个盖?” “不是,对方一共有一套。” 王鸣岐听到了佟轩和唐爱国粗重的呼吸声。 “一百三十八件全的?” “主要器件全,部分盖子遗失了。” “来路正不正?” “正,当时瓷器厂封存了几千件瓷器,82年瓷器厂发不出工资了,瓷器厂就把这批瓷器当工资发了,有心人收购了一批,凑齐了一套。” “对方要出手?” “是。” 王鸣岐问道:“佟大爷,这是什么宝贝?” “毛瓷。” 王鸣岐这种小白,也明白毛瓷的意义。 红色官窑啊,被人认为是迄今为止,集华夏陶瓷文化之大成者,艺术成就远超宋元明清几代。 当时可是国家集中了全国最顶尖的陶瓷大师、绘画大师专门烧纸的,一共有成品四千多件,后来销毁了一部分,其他的大部分存在各地的博物馆里。 据传,市面上一共只有两百多件。 一下子冒出了一百三十八件? “你激动什么?你知道毛瓷?”,佟轩看王鸣岐的眼睛放光,就知道他又要收回来了。 “知道啊。” “那你说说毛瓷有什么特点?为什么这么珍贵?” “额……” “啥都不知道,瞎激动什么?是不是觉得贵的就是好的?” “不贵的不一定好,但贵的一定好。”,王鸣岐信誓旦旦的说道。 “哈哈,王老板话糙理不糙哦,确实,贵的一定好。” “老陈,对方要多少钱?” “一百万,外加宋元明清各色瓷器,每个朝代具有代表性的十件。” 王鸣岐一听竟然要代表性的瓷器,直接就炸了,“姥姥,元青花多么珍贵?宋汝窑多么稀罕?我跟他交换?” 陈大河笑道:“王老板,您别着急,人家不要价值高的,只要最有艺术成就的瓷器。” “他要这个干什么?” “研究。” “研究?” “对,他们是一对父子,老头以前在官窑干过,想看看能不能再复制出一批比肩毛瓷的瓷器,所以人家才提了这么个要求。” “哦,那还差不多。” 佟轩和唐爱国沉浸在毛瓷中不可自拔了。 “老陈,你问问对方,我直接给两百万行不行。” “王老板,我知道您也是只进不出,已经跟对方提过了,甚至已经加到三百万了,对方还是不松口,人家就一句话,钱,他们不在乎,一百万也只是为了建窑厂,关键的还是技术攻关。” 佟轩说道:“告诉对方,答应了,我亲自选四十件瓷器,保证都是历朝历代的精品,如果对方想要研究,我这里的大门也随时为他敞开着。” “真的?” “真的,告诉对方,晚上我请他们爷俩吃饭。” “得了,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送走了陈大河,王鸣岐才问道:“佟大爷,您不会把我的宋汝窑送人吧?” “怎么了?舍不得了?” “那肯定不行啊,宋汝窑多珍贵啊?” “在你手里,就是个死物件,如果对方真的有心研究瓷器,送给他又如何?” “不行,我不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就这么定了。” “佟大爷,您不能这么霸道。” “我就霸道了。” 王鸣岐郁闷死了。 要是佟轩霸道起来,王鸣岐还真扛不住。 前院,传来了争吵声。 “你去前面看看,不要把老黄气着。” “咋了?” “估计又有人觉得老黄坑人呢。” 王鸣岐赶紧到了前院。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在黄秀旺的诊室门口跳着脚的大骂,“一副药一百多?真当自己的药是金子做的?” “先生,您要是不想买,可以去外面的中药铺抓药,我们没有非逼着您从我们这抓药。” 曹月月已经不是一年前谨小慎微的样子了。 现在的曹月月,自信而又平和,即便面对大老板,也没有露怯。 “月月,怎么了?” “先生说,这位先生有心疾,今晚上子时会发病,然后黄先生给他开了副药,其中有几味药比较特殊,价格高了一些,这位先生就不高兴了。” “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算了,吵什么啊?” “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抓紧走,别吵着黄先生。” “外面传的神乎其神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草包,我活不过今晚上子时?开什么玩笑?我身体棒棒的,明天我再来,拆了你的破诊室,砸了你的招牌。” “这位先生,口下积德。” “我非要骂,你怎么着吧?” “那你继续骂吧,下一个。” 曹月月点了点头,走出院门喊了下一位患者。 对方还要再闹,就看到一个老头被人搀扶了进来。 男人还要再吵,被他旁边的人捂住了嘴,“老板,刘部长。” 男人这才看到进来的老头。 “哎吆,刘部长,您怎么来了?” “哦,你是……” “我是专门给咱铁厂供货的小王啊,您不记得我了?以前在采购部见过您。” “哦,你好。”,刘部长说着,继续往黄秀旺的诊室走去。 “刘部长,这老头水平不行,说我活不过今晚上,您可千万别上当。” 刘部长看了一眼王姓男人,淡淡的说道:“回去吃点喝点吧。” “啊?什么意思?” “黄先生说你活不过今晚上,阎王爷不敢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刘部长说着,继续往里走。 男人有点懵。 “赶紧走,别吵着黄先生。”,王鸣岐说着,把懵逼的那人推出了院门。 可刚才已经大吵大闹过了,男人脸上挂不住,只能硬着头皮被推出了院门。 “我就在旁边找个旅馆住下,看看明天我到底能不能见到太阳,我就不信了,你到底是大夫还是阎王!” 男人走了,王鸣岐只能为对方悲哀一下,本来能见到太阳,结果自己非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