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真大，一平方四千块，比其他小区贵了整整三分之一，为什么还会这么火呢？” “因为我们八方地产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顾客们出的房款，都有附近学校的一部分。” “你说你的脑袋怎么想的，这都能让你另辟蹊径，不过这种事不长久，几个区长们很有意见。” 八方小区占了本地人的学位，政府肯定不高兴，不过看在赞助这么多的面子上，捏着鼻子认了，下一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王鸣岐安排陈东去把石悦喊了下来。 “刘主任，十一点了，一起吃个便饭？” “也好，正好中午饭没着落了，狠狠的宰你一顿。” “要不把王克勤王总叫上？” “算了，他去魔都了。” 王鸣岐又陪着刘浩存进小区转了一圈，越转，刘浩存越难受，狗日的，以前，这都是我的啊。 不远处的全聚德，三个人坐了一桌。 全聚德的茅台是正品的保证，刘浩存很满意。 王鸣岐把石悦和刘浩存介绍了一下，刘浩存立刻就知道王鸣岐要干什么。 看着满桌子菜，刘浩存问道：“王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哈哈，刘主任，您这话说的，请你吃个饭，还要找借口吗？” “不对不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刘浩存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八方电脑和区政府办公室主任有什么牵扯。 王鸣岐见刘浩存如此谨慎，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刘主任，你知道我们八方电脑发展的挺好，可现在遇到了一点困难。” “什么困难？” 刘浩存更不敢吃喝了，果然是宴无好宴。 “我们的产量跟不上。” “跟我说没用啊，我又不会变电脑。” “我们发现，咱们电视机厂的生产线，基本能满足我们的需求，并且我们正在研发一款显示器也需要厂房。” “你们想租？” “不，我们想买。” 刘浩存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王鸣岐和石悦傻眼了，什么情况？ “刘主任，您说句话啊，能不能行？” “抱歉，不行。” “为什么？” “因为电视机厂属于市里的产业，跟我们区里没关系。” “您能不能帮我牵个线？” “没问题，电视机厂的厂长是我同学，一会吃完了饭，带你去他家。” “真的？” “当然。” “别一会啊，我安排人去接他，咱们一起商量商量嘛。” 刘浩存想了一下，觉得也行，去前台打了个电话，安排陈东去接人。 一会功夫，燕京电视机厂的厂长韩世清来了。 “老刘，啥事啊？非要让我过来一趟。” 韩世清一看到石悦，脸色一下变了，“老刘，你不地道啊。” 石悦笑着解释道：“我也是没办法了，公家途径解决不了，就想和韩厂长私下聊一聊。” “你们想买电视机厂的事，已经在厂长办公会上否决了，没有再变化的道理。” “既然没有变化的道理了，您坐下听听我说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浩存指了指座位说道：“行了，你就别拿你那副厅长的架子了，谁不知道谁啊，坐下，听听王老弟的想法，他是个主意多的。” 王鸣岐主动和韩世清握了握手，并介绍了自己一番。 韩世清说道：“王老板很年轻。” “还年轻啊？都二十七了。” 刘浩存说道：“你们厂都发不出工资了，还死扛着？趁着还值点钱，抓紧卖了，给市里减轻点压力。” 韩世清说道：“你说的好听，卖了？我们整个班子成员还不被人骂死啊？” “等倒闭了，你们能被人扒了皮，是被骂死还是被扒皮，你自己看着办。” 韩世清端起茅台，一口闷了下去。 王鸣岐赶紧给韩世清倒上，“韩厂长，咱们电视机厂有几个厂区？” “两个，三环边上一个老的，还有一个新的在郊区。” “全部都赔钱吗？” “差不多吧，不过老厂这边设备陈旧一些，成本高一些。” “如果把旧厂这个包袱甩掉，你们会不会好过很多？” “旧厂？你是说，你光买旧厂？” “对啊，卖了厂，你们是新上设备也好，重新技改也罢，哪怕给工人发工资呢，您也能顶一段时间不是？” 韩世清愣住了。 “您想想，您现在天天去市里要钱，市领导会怎么想？有一天，您忽然说不需要钱了，市领导会怎么看？” 王鸣岐说完，端起茅台和刘浩存碰了一杯，让韩世清自己消化消化这番话吧。 至于电视机老厂值多少钱，完全不在王鸣岐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只想要电视机厂的那块地，未来，一亩地要是少了一个亿，您过来打我个嘴巴子。 至于人员嘛，双向选择嘛，想到八方电脑工作，我还不一定要你呢，不懂技术的，磨洋工的，别想进八方。 韩世清沉默了，一直到结束，韩世清都没说一句话。 让陈东把韩世清和刘浩存送走了，王鸣岐才一拍脑袋，狗日的，好不容易见一次刘浩存，把古董的事给忘了。 石悦问道：“老板，这样行不行？” “韩世清一进来，我就明白，他不是个商人，他是个纯粹的政客。” “有什么不同吗？” “政客需要政绩升迁，商人需要金钱维持厂子的运转，韩世清既然是政客，那我们就给他送政绩，能把电视机厂盘活，就是他的政绩，哪怕只活了一年两年呢，足够韩世清运筹帷幄了。” “您是说，韩世清只要有了足够的政绩，就能调到别处？” “当然，至于厂子的死活，至于电视机厂职工的死活，谁在乎呢？” 石悦的三观碎了。 “老石，最近多和韩世清接触接触，电视机厂早晚是我们的。” 石悦回办公室了，他要好好琢磨琢磨王鸣岐的话。 王鸣岐踱步回柳树里。 胡同口只剩下了几个摊位，其中就有高文生。 “老高，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高文生还是那副别人欠他三百吊的表情，板着个脸。 “你喜欢蹲墙根。” 高文生咧了咧嘴，可能他想笑一笑，可就是笑不出来。 陆无双和郝文静两人过来了。 “王鸣岐，听说你要出租七号院的房子？” “陆无双，听说你的工作单位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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