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代驾已经走了,沈时搴一个人坐在副驾。 他头疼得厉害,也晕得厉害。 明明记得是让代驾开车回霍宅,可是怎么一睁眼,却到了这里。 他靠着座椅阖着双眸,脸颊微红,那是酒精的痕迹。 “砰砰砰”—— 车窗被轻轻敲响。 沈时搴下意识地按下车窗。 窗外,是祝肴一张惊讶的小脸,“沈先生,你怎么在这儿?你喝了酒?” 沈时搴修长的指尖,按了按太阳穴。 他一定是彻底醉了。 已经出现幻觉了。 祝肴怎么会恰好看见他,就算看见他,那没良心的女人,也不会管他的。 沈时搴重新关上了车窗。 “砰砰砰”—— 车窗又被敲响。 “沈先生……沈先生……” 祝肴急切又真实的呼喊,让沈时搴终于清醒了几分。 真的是她? 沈时搴又按下车窗,眼睛看也没看祝肴一眼,只语气迷醉地道: “上车,送我回霍宅。” 祝肴:“……” 她今天从餐厅出去,便去了医院看望王亦,没想到一回学校,就在门口看见 这辆熟悉的车。 贴近车窗一看,车里沈时搴脸红得不行。 车窗打开,铺天盖地的酒味就飘了出来。 他喝酒了。 而且还喝得不少。 祝肴咬了咬唇 ,知道他一定是因为今天的事,愧疚感 让她毫不迟疑地上了车。 跑车启动,朝霍宅而去。 “沈先生,你今天喝了很多酒吗?”祝肴开着车,余光担心地朝他看了一眼 。 沈时搴只静静瞧着她,一言不发。 祝肴抿了抿唇,也不再说话。 “祝肴同学,”沈时搴终于开口,一双清冷醉意的眸淡淡淡地瞧她,“你一点不在意我,还愿意上车送我回家,是不是因为霍宅有我小叔?” “不是的,沈先生。”祝肴一点没犹豫地回答。 相反,她因为霍宵,并不愿意去霍宅。 她也没有一点不在意沈时搴。 相反,她对他很感激。 沈时搴双眸沉而又沉地阖上,声线隐含醉意,“送我去上次的酒店,我不回霍宅。” 祝肴:“……” - 沈时搴接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躯,祝肴硬撑着扶着醉醺醺的他开好房间,扶着他上楼。 上了顶层,还是上一次的套房管家,恭敬地替两人开了门…… 祝肴将沈时搴扶上床。 沈时搴明显酒意已彻底涌了上来,笔挺的衬衣此刻皱皱巴巴,装饰用的休闲领带早被他扯松,挂在脖子上歪歪斜斜。 衬衣领口也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小片结实的胸膛,在这没开灯的室内,透露着无声的性感。 祝肴替他盖上被子,转身就想走…… 手腕却猛地被他滚烫的大手拉住。 祝肴心头一惊。 昏暗的室内。 醉酒的他。 孤男寡女。 手腕上滚烫的大手,是她熟悉的触感。 祝肴心跳陡然加快。 这次,沈时搴醉得比山上那次厉害多了,他应该不会…… 下一秒。 沈时搴手只稍一用力 ,轻而易举拉她上来。 “沈先生,我、我要回家了……”祝肴吓得低呼出声。 沈时搴却拽紧她的手腕,“祝肴,我哪里不好……” 他眼神已迷离而朦胧,仿佛蒙着一层薄薄的雾。 眼底有祝肴没见过的落寞。 沈时搴总是随性的,矜贵散漫…… 此时的他,浑身透着一股脆弱。 开口是清甜而浓厚的红酒味,在无声地阐述着今天他究竟喝了多少酒。 祝肴呼吸骤停,心里有细细密密的疼,“沈时搴,对不起……” “对不起可没用。” 沈时搴语气委屈巴巴。 下一秒。 他附身吻她。 这吻很轻,细细地碾磨她的唇,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掉。 祝肴挣扎。 却毫无用处。 沈时搴越吻,心里越难受,汹涌的酒意冲刷着他的意志。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紧祝肴的手。 祝肴,好甜。 他亲不够。 他要不够。 如果以后他离开了榕城,小叔会不会哪一天和宁泱泱分开,转头又找上祝肴? 这么一想,沈时搴连呼吸都急促难受起来。 不对。 他才认识她几天,一定是因为初尝,所以才上头。 只要他腻了她。 他就不会难受,不会痛了! 沈时搴松开祝肴,一双醉眼静静地凝视着她,“祝肴同学,和我做个交易……” 祝肴早被亲得脑袋缺氧宕机了。 可听着沈时搴醉醺醺委委屈屈的声音,她也下意识回道:“什、什么交易……” “祝肴,我只要你十五天。” 沈时搴紧紧握着她的手: “十五天,足够我腻了你,也足够我选到联姻的人。” 祝肴微微颤抖着。 他要她十五天? 祝肴脑袋转不过来,仔细想也没想明白其中的意思。 沈时搴却等不及她再想,细细吻她的眼尾,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而后郁郁寡欢地轻声又问: “好不好?” 祝肴心绪晃了神。 他明明是权势滔天的京圈太子爷,想要她答应却没有 用权势压她。 也没有用种种条件胁迫。 他只是垂头丧气,闷闷不乐地问她“好不好”…… 可明明是第一晚,她中了药,主动勾他,是她先招惹,对不起他。 沈时搴又亲了亲她的眼尾,又问: “好不好。” 祝肴咬着唇,“好,十五天。” 沈时搴怔了瞬。 他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轻轻捏了下她的指尖,带着些惩罚的意味。 “现在是凌晨,这是我们的第一天。”沈时搴如挚爱的情人般,在她耳畔呢喃: “每一刻,对我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