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沉重的过往和如今

“那廖从文呢？”小姚呆萌的看向吴敌问道。 “老样子，封印后让收容所来接人，做好移交。”吴敌听到小姚的问题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的。”小姚答应下来，只是语气有些低落。 “小姚，你来咱们局里也有一个月了，是不是觉得我们办事很残忍、不讲人性？”小姚是一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的女孩，吴敌自然能明白小姚现在的心情。 “也不是，我也理解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只是生离却要做死别，哎……”小姚面露悲伤，心性纯真的她实在是见不得这样的悲剧发生。 “其实你说的这些局里的大家都经历过，可是你也知道，精神污染者死了和没死又有什么区别？精神污染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严重，这你在大学的时候也一定学过，现在的廖从文还只是在睡觉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才会发生污染化，等到污染加深，他就会逐渐失去自我意识，直到完全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怪物！”也许是被小姚的情绪所感染，说完这些后吴敌的神情也显得有些落寞。 吴敌不自觉的闭上双眼，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鼻梁，随后长出一口气，“而且只要精神被污染，过程便不可逆，他早晚会变成怪物的……” 小姚亦是沉默，她知道吴敌说的都是事实，这些她在学校的时候也早就学习过，只是听别人说和亲眼所见，终归是不同的…… “廖从文今天以后会被永久封印，等待咱们国家有能够解决精神污染的办法后再出来，但你也知道，从炎国1971年确立全球第一例精神污染者，到现在将近40年的时间，全球所有的科学医疗团队都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而无数精神污染者在被封印后的第十个年头都陷入了脑死亡，与其给他们希望，让他们十年后更绝望，还不如现在决断。” “毕竟……生活还得继续，总不能因为廖从文一个人，让他的家人接下来的十年都过不好吧。”吴敌说完这番话后，再次长叹一口气，眼神中的挣扎神色也让小姚明白吴敌同样不想这么做，可不这样做，貌似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老丁在旁边默默地听完吴敌和小姚的争辩，看到两人都不再开口，这才看向小姚，眼神中充满着回忆的神色说道：“小姚，你年龄小，有些事情不清楚，以前炎国各省的收容所是可以探视的，那个时候咱们国家采取的策略是将家属的记忆修改为精神污染者得了传染病，需要隔离治疗，家属来探视时，收容所的人就把精神污染者的封印解除，并植入一段被治疗的经历。” “开始的时候没有丝毫问题，可是后来，南省的收容所在家属探视时，因为家属不想一直隔着玻璃墙见面，便买通了收容所的看守人员，结果在接触的一瞬间，精神污染者瞬间狂化，家属连同看守人员在内的13人，除一个孩子幸免外其余所有人都被其咬破喉咙身亡，从那以后，所有精神污染者除特殊情况外不再被解除封印，也不允许被探视，成了社会意义上的‘死亡’人口。” 小姚听着老丁讲述着在学校里不曾了解到的上个世纪的秘辛，心里五味杂陈，她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任务虽然不危险，却是实实在在的心塞。 三人由此陷入沉默，吴敌见状，揉了揉小姚的脑袋，笑着对小姚说道：“好啦高材生！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以后要面对的问题数不胜数，这才哪到哪？你要记得，廖川和陈希母子是因为你才得以活下来，不要总是想着失去，多想想得到！” 小姚听后，心里虽然还是有些难过，可也明白想要继续下去就必须强大自己的内心，于是少女眼神坚定，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心底暗自发誓今后定要成为一个实力和内心都强大的人。 观察室外。 廖川和陈希已经探视完廖从文，在看守人员的带领下离开了观察室所在的楼层，在得知离开路线后，二人便摸索着走出大楼。 “儿子，我们走吧，之前那个姑娘和我说，以后如果有探视的机会的话会通知咱们的，而且他们说你爸的问题不严重，也许过一阵治好了就能回家了。”陈希看向廖川，轻声细语的说道。 从凌晨折腾到现在，陈希面容上看起来十分憔悴。 廖川倒是对母亲的说法不置可否，之前和吴敌的谈话，还有吴敌他们的办事风格，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廖川竟然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人或事，甚至连消息、八卦都没听到过，显然老爸的问题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一会就找到了异常局的进出口大门，大门口的警卫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看到二人即将要离开，拿着两张纸连忙上前说道：“不好意思，请问是陈希和廖川吧？请二位在离开前签一下保密协议。” 陈希和廖川接过纸张一看，上面写着“异常调查局保密协议”，至于内容就是一些不能将在调查局看到的事同他人讲之类的保密条款和违反后的惩罚措施。 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签完字、按完手印，倒是廖川看着异常调查局的大门，忍不住心想，“怪不得没人说出去，原来是签了保密协议，可是就这一纸协议真的能让所有人都守口如瓶么？还有这个地方，周围的所有餐厅、住宅，我上辈子都来过，可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上辈子这里有这么一个地方？” 二人走出大门，陈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从凌晨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个多小时了，两人一口东西都没吃，此时事情办完两人才感觉到饥饿，陈希随即决定先去找个店去吃点东西。 两个人走在路上，今天的天空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九月份的海锦市正处在一年中气候最好的时候，微风拂面，清爽宜人可惜陈希和廖川却没有心情享受这样的好天气，一路上两人均是沉默无语，低沉的氛围与整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随便找家店填饱肚子后，两人直接回了家，一进家门，陈希便神态疲惫的对廖川说：“儿子，赶紧休息吧，累了这么久了，妈妈也先回去休息了。”说完，也不等廖川回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反锁了房门。 廖川静静的站在门口，看向母亲的房门，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不一会儿，陈希压抑的哭声从房间中传了出来，一瞬间，廖川内心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