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绛哥哥，你喜欢君筠吗？”小团子仰起小脸，带着大病初愈的虚气。</p>
青绛眸底一颤，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继而笑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君筠如此可爱，哥哥自然欢喜。”</p>
从前喜欢，现在同样喜欢。</p>
青绛想，如果他没有死亡的话，那么以后的日子里，他也会喜欢。</p>
“可是，如果君筠有一天变成了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哥哥还会喜欢我吗？”</p>
她不依不饶的，像极了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p>
青绛担忧的探上她的额头，指尖下的触感有了温度，但还是过低了点。</p>
“君筠可是做梦了？梦到坏人了吗？”</p>
她从醒过来开始就变得很奇怪，现在又问起这个问题来。</p>
青绛不免担心，她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p>
知晓了过去，重温了那些可怖的过往。</p>
这一刻，青绛从未感到如此慌张。</p>
他怕小团子想起了从前，倘若真是那样，他不知道要怎么办。</p>
青绛的变化自然被君筠看在眼里，她肩膀一耸，声音更加软了下来：“嗯嗯，君筠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p>
“君筠梦到自己长大了，身边有好多好多的死人，我还把他们的脑袋挂到墙上，给一个很好看的哥哥看……”</p>
青绛脸上的笑几乎要维持不住，他故作镇定，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央求：“梦里都是反的，君筠，别信。”</p>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p>
那时的他不信她会入魔，专门给朝堂上下休沐了几日，自己去寻了当年帝师留下来的物件，当做了生辰礼送她。</p>
可君筠看到后极为生气，当时的生辰宴上除了他以外，全无活口。</p>
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东西是帝师生前拿来镇压妖邪的镇宝，她以为他要杀她……</p>
“君筠知道都是假的。”小团子看着他的脸，心中潜藏已久的罪恶再现。</p>
他在害怕？</p>
怕什么？</p>
“我是说如果，君筠变成了梦里的模样，青绛哥哥还会喜欢君筠吗？”</p>
她不依不饶，执意要问个清楚。</p>
“……会的。”青绛握住她的小手，垂眸道：“不管君筠变成什么样，哥哥永远不会讨厌君筠。”</p>
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他又怎么能够再弄丢她一次。</p>
君筠不说话了。</p>
她再次把头埋回了少年的胸膛，心思渐起。</p>
他应当是不知道前生因果。</p>
凭着那帝王的性子，要是知道的话，就算她是个小孩，也会毫不犹豫杀了她。</p>
即便他不可犯下杀孽，即使他要保持圣洁。</p>
但他怕什么？</p>
小团子想不明白。</p>
她很清楚的看到，在她提及自己长大后的事时，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慌。</p>
怕她杀人？</p>
不太可能，别看青绛现在才十岁，见过的场面比普通人走过的路都多。</p>
更何况生于皇家，他不杀人，不代表别人不会。</p>
询问的方法行不通，她得找个其他法子才是。</p>
最好是能逼他展露本性，这样她才能从温柔的假象中脱离。</p>
他若真和凶手有关，她也会因知晓现实而不念及旧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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