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纪芯想捡回衣服，艰难地开口：“舞我跳完了，没事我走了。” 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不必了，都这样了还穿个什么。” 他还要侮辱她到什么时候，这样还不愿意放她回去吗？“你付钱给我，我让你看无可厚非，难道我要这样光着身子给别人看吗？他们可是没付钱的。” 阳熠向她招手。“钱你不要了吗？” 她走了过去，刚才远还好点，此刻两人距离拉近，她羞耻煎熬，难以面对他。 他瞧着颤抖的她，目光都移不开了，眼前的好风光令到他心驰向往。 眼看着阳熠要上手了，纪芯呵斥他：“不能碰。” “碰要多少钱？每个部位都标个价。你要是喜欢钱，你开口，钱如果能让你卖，大家都省点表情。” 她自嘲，“我今天赚够了。” 阳熠把自己身上的西装给她披上。 她瞧着桌面上小山堆一般的现金，“这些钱都是我的？” 阳熠颔首。 纪芯素手盘西装的纽扣，下身刚好盖在重要部位。就这么一连串的动作，他看得出神，她比自己预期的更加赏心悦目。 纪芯把其中一叠纸币拿起来靠到火边，瞬间燃烧起来。 阳熠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满意的微笑，“打算白干一场了？” 别以为一箱子钱很多，没一会她烧了不少。 他气消了许多，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她无力挣扎，整个人都是虚软，“话我只说一次，今晚这样的舞，除了我，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女的也不行，不然，我把你的手手脚脚全部砍掉。” 殊不知自己再不让她走，大家都会后悔。 她走出门口，经理一直候在外面，眼神问着你没事吧？ 纪芯微微摇头，“我要辞职。” 都这样了，谁敢做主呀，他恐惧地望向阳熠，阳熠点头，才回复纪芯一句好的。 她领了工资，包括三个月的赔偿。 有人来现场收拾的时候，看到有残缺的现金，十分惊讶，但也不敢多事多嘴。 有了钱，纪芯随便钻进一家酒店。蒙着头想睡觉，身体困顿，但思绪清醒。 她想起了那个温馨的傍晚，他们一起看了流星雨，想起那个枪击的夜里他把她拥在怀中，想起了两人一起玩游戏，也想起了今晚在他面前跳舞……但凡喜欢的，不是有始无终，就是消散在时间的洪流里。 躺在椅子上等待日出，不知为何，她开始不能控制地潸然泪下。不值得被爱，仿佛是一个诅咒。 这些年，不知道姐姐还过得好不好？ 姐姐为了保护自己揽下所有的时候，她忘不了。 阳熠找人监视着纪芯，一会他手机塞进一个信息。 是一段她流泪的视频。 她仿佛是定格了，只有那些晶莹的眼泪闪烁着，才知道这不是一幅画。 喜欢一个女孩子，哪怕不能让她笑，至少不要让她哭吧。 他回了三个字：看牢她。 阳暖去中心找纪芯无果，反倒被许朗儿追问：“我还想问你呢，老师究竟怎么了？我还想感谢她，爷爷多亏她才有救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个女孩把事情展开聊了一会。 阳暖回去告诉爸爸，纪老师因为救人才打赌的。而且，小小年纪的她还串通了吴际复盘了整件事。 旧区的商场一楼，全部都是金店，最近人流好了点，因为来了一个好看的导购员。搁着平常去招揽客户会惹人烦，但是她往那一站，鞠躬邀请人进去看看的时候，有点眼色的人都眼前一亮。 这些不算提成，被打发在门口迎宾的事情一定是新员工的专属，纪芯其实倒也无所谓，起码不用在店内围在一团聊八卦，说三道四。 “您好，欢迎光临。” 微微屈身的目光盯上停顿的职业高跟鞋，当季新款，似曾相识的感觉，抬首对上来人，果然，简素如来了。 简素如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腕，“芯芯，很久不见了，还好吗？” “您来了。”纪芯颔首， “我挺好的，谢谢。” “方便聊聊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纪芯把手上的宣传单张放在玻璃展柜面，“我跟同事交代一声，请会假。” 两人没有走远，移步至附近的咖啡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二少告诉我的。”简素如喝了一口拿铁，优雅地用餐巾纸印了印嘴角的污渍， “他说查清楚了真相，让你回去教阳家小姐。为了弥补你，阳家愿意给双倍的学费，这个价钱已经是行业之巅。” 纪芯沉吟了一会回复，“那个他已经退课了，我就不回去了。” 简素如听罢不淡定了，显而易见的着急，“你不回去他不放过冯曼琪。虽然冯曼琪不好，但是你知道我把她当自己女儿，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原来真如纪芯的猜想，视频是冯曼琪幕后操作的。 “芯芯，委屈你了。”简素如一味地替她说好话，“曼琪她知道错了，她跟我讲就是一时冲动，以后再也不敢了。” 纪芯心忖：那么有心机的视频还说一时冲动。这个人总是跟自己过不去，留着干嘛。 简素如把手覆在纪芯的手背之上，心急地握了一下，“当我求求你！你要是不回去，冯曼琪就完了。” 纪芯想缩手抽不回来，“我不是不想帮你，我也没有这个能力。” 伴君如伴虎，她现在是面对不了阳熠。想起之前那一幕，她心有余悸。 事关阳熠她不想掺和。 简素如不敢逼她太紧，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是在这个行业封杀了她，她就完了，十分可惜……而且与鸣以后也靠她的。” 简素如能说会道，展现怀柔策略，“她有错，我也有错的，是我太过纵容她，我以后会对她强加管教的。” 纪芯觉得冯曼琪完全不懂的感恩，有一个这样维护她的长辈，真是上辈子积回来的福分。 纪芯松口了，“这事不是我说了算，阳先生才有话语权。”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简素如看到事情有转机，立刻转悲为喜，“我找过他了，他说只要你点头就行。” 纪芯突然明白，阳熠只需要略施小计，就可以让她被动变为主动。隔山打牛真是让他运用个透。阳熠拿准了节奏，要她主动出现，只要惊动她身边的人就可以了。自己做错事，亲自道歉也不用，借他人的嘴。 “我可以试着跟阳先生说说。” “好好好。”简素如就差感激涕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