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管家知道阳暖主动要去学琴,震惊了好一会。事情真是峰回路转呀,眼前这个生猛的宝贝小姐,跟刚才还躺在床上喊着不舒服的小孩是同一个人吗? 古管家生怕阳暖刚病好就要上课太过操劳。但阳暖说:“一寸光阴一寸金,珍惜时间,我现在感觉良好,完全能学习,汲取知识。” 古管家好生安慰。 更加感到心生安慰的是纪芯,终于可以正正经经坐在钢琴长凳上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纪芯碰壁了。她与阳暖两人之间,连磨合阶段也不算。她以为阳暖换了这么多老师,起码有点底子。怎奈她几乎就是白纸一张。 纪芯无奈地翻出汤普森1,然后就一直听到她在囔囔。 “这个是高音谱号,这个是低音谱号。” “全音符……二分音符……四分音符。” “唱4拍、2拍、1拍……” “分清楚左右手。” …… 阳暖根本没听,还以为纪芯多有新意,讲课跟之前的老师一样催困。还是跟她吵架好玩一点! 阳暖走神,纪芯是感知到的。不能照搬书籍,先培养一下她的学习兴趣吧。 纪芯跟阳暖并排坐着,弹唱着儿歌入门金曲。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你不要唱了,幼稚,好难听!”阳暖伸手捂住纪芯的嘴。 “什么?”纪芯惊讶,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幼稚她接受,难听?阳暖耳朵有毛病吧?她可是曾经夺过校园十大歌手比赛的冠军呀! 这些曲子旋律简单,朗朗上口,很有记忆点。等下下课之后去找古管家要一下阳暖的歌单吧。 阳暖这会饭气攻心,竟然真有点困,呆呆萌萌的样子。 “要不今日我弹你听,如何?” “你喜欢吧。”反正挨到点就可以了。 纪芯弹了舒伯特的降b大调钢琴奏鸣曲。 不消一会,纪芯发现坐在旁边的阳暖竟然一点一点着头,右脸蛋搁在黑白键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纪芯叹为观止,阳暖一定是今日装病太认真没有午睡。 纪芯哭笑不得,自己演绎得真有这么差劲吗?油然而生的失败感侵袭而来,弹的又不是催眠曲。 纪芯唤来门口的女佣,小心翼翼把阳暖抱回卧室休息。 纪芯走出琴室,长征才刚刚开始,莫叹息,再加把劲吧! 古管家为了表达谢意送了小礼物给纪芯,“纪老师,还是你有办法,不单能哄到宝贝小姐吃药吃饭,竟然还能练上琴,进步太大。” “您缪赞了。”纪芯婉拒,不能公私不分。 “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今日课都没上完,怎么还好意思让你们管接送呢?” “不是的,只要您能留下来,不教宝贝小姐点什么,陪着她也好,说说话拌拌嘴也好。” 纪芯浅笑,“宝贝估计看到我就烦,还陪着。” 古管家立马道出其中奥妙。“依我看,宝贝小姐绝对不是真心厌恶您。您可是第一个她默许进她房间的老师,而且还能呆这么久的,哪怕你们不是和平相处。” 古管家拗不过纪芯,她还是决定自己回去。趁着这晚风清凉,走走停停,好好思考一下人生吧! “古管家。”纪芯走了两步回头望着毕恭毕敬的他。 “纪老师,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古管家,您是我长辈,能麻烦您以后唤我不要带‘您’吗?‘你’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您是贵客!” “拜托你了,答应我哦!” 实在是纪芯听得太别扭了。 这一片区都是皓晟庄园私有土地。没可能拦到车,也没可能扫到共享单车。 纪芯悲哀的发现,来时打车用了不少钱,回去哪怕见到计程车也不会再打的。想起了下午给宝贝解释悲哀的意义,情不自禁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大概走大半个小时就有公交车站了,坐巴士最好,便宜。 她一直呆滞地走,思绪放空,忽视了迎面而来的房车。往这边开来的车也只有阳家,这个等后来纪芯才知道。 吴际虽然在开车,但无碍他眼观四方,一下就认出她。 “二哥,那是纪芯。” “纪芯是谁?”阳熠坐没坐相,一个人躺两个位置,闭目养神,漫不经心地问。 吴际腹诽:你就装吧!记性这么好能忘记她? 不过表面吴际还是奶狗般地回了一句,“宝贝刚请的钢琴老师。” 吴际自个儿嘀咕:“她怎么自己走路呢?司机没送吗?” 这里是截不到车的,其他车根本无法进入。 阳熠不鸣则已,一鸣荼毒。 “什么时候我们吴助理这么怜香惜玉?舍不得别人女孩子走路?她骨质疏松吗?走路容易骨折?回头你把我放下,去载她好了。” 吴际从后视镜哀怨地瞧了他一眼,无声道:您嘴上涂了毒性蛋白质吗?这么狠辣。 敢怒不敢言。是吴际在阳熠身边的第一格言。 阳熠无情揭穿他,“你骂我说出来,腹诽心谤,算什么男人!” 吴际忙着解释:“不是!你说哪里去了?你在车上,我哪能放下你呢。” 阳熠过度解读他的话,“意思是我碍了你的道,我要是不在多好,你就可以去送送她。你可不要忘记了这车是我的,你要载她,开自己的车去。用别的男人的车去泡妞,我都替你害臊。” “额,你说哪里去了?”吴际满头的黑线。 吴际深知,顺着阳熠的意,狡辩下去毫无益处,自己嘴笨,怎么说也说不过他。 索性不怕死地回话:“一言惊醒梦中人,谢二哥提醒,我这就换辆车回头去接她。” 阳熠眼神微勾,右手撑住真皮座椅,托住一颗帅出宇宙新高度的头。慵懒道:“等下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你跟我一起开,今晚在我家住下吧。” 吴际真是服了阳熠的信口开河,日常事务行程自己比阳熠清楚。刚才回家之前明明跟他汇报了这个会议,是他推了说不必亲自参加。现在这样算什么? 吴际不满道:“哎呀,你真是刻薄,自己不想女人就算了,还有剥削我的权利。” 阳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要女人是吧,等下开完会我给你送几个来。” 吴际诚惶诚恐,如临大敌,不堪的往事历历在目。 “那可不行,家里宝贝在呢,影响多不好。” “不怕,你今晚自己住个独栋。庄园的隔音很好的,你尽管尽兴,大喊大叫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