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林家一家人坐在客厅聊天。 李春花也从房间拿了针线筐出来，给林老实补工服。 林老实抱着明明，教他怎么走象棋。 林文镜看着正在忙活的李春花。 “妈，大缸里的鱼，你帮我挑四条大的留出来，我明天有用。” 李春花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向林文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我给你留下来。” 林文镜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会反对。 看着疑惑的家人，林文镜解释。 “很快准备过年了，我得给我们头儿送点礼。” 李春花听到这话，手上的针线微微一顿，抬头看向林文镜。 “那妈给你挑几条最肥大的。” 林文镜点点头，看着不是很赞同的老爸林老实，林文镜继续说道。 “现在啊，要想工作走得顺，过年送礼真的少不了。我的工作跟爸那种技术活不一样，技术工只要活干得好，没人敢招惹。但我不一样，作为长途列车司机，想要好点的排班，想要休假的日子好过点，这些都离不开领导的关照。所以，少不得要跟领导打点一下。” 李春花听后，非常赞同，社会人情往来就是这样。 你不打点，别人也会打点，吃亏的是谁一眼明了。 林文镜说着，还吐槽了一下。 “我刚出来上班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吃了不少亏。但慢慢地，我也摸清了这里的道道。有些事情，虽然不愿意去做，但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去做。” 林文镜话音刚落，林文俊也赶紧插话。 “哥说的对，妈，我也要四条鱼。我明天也打算给我们部门的领导送两条，还有杨厂长那也得送两条。” 林老实闻言，不由得瞪了林文俊一眼。 这臭小子，我在厂里辛辛苦苦工作几十年，可从没给厂长送过礼。你倒好，一年到头送好几次，这是什么作风！ 林老实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文俊并没有太在意老爸的眼神，他心中自有打算。 在厂里，仅仅依靠能力和努力是不够的，特别是坐办公室的，还需要懂得如何与人打交道，如何处理好人际关系。 轧钢厂可是万人大厂。 他没有老爸的那种手艺，七级钳工啊，厂里有几个，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自己就一个小干事。 林文俊之所以年纪轻轻，高中毕业就能进入宣传部当干事，并在其中坐稳位置，靠的不仅仅是才华，更多的是他的聪明和机灵。 他懂得观察人心，知道如何与不同的人打交道，如何在复杂的职场环境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像很多大学毕业的，都进不了宣传部。 办公室也不是人人都能坐的。 还有那些只知道埋头苦干，不懂得变通的人，往往只能在基层岗位上默默耕耘，很难有出头之日。 不说别的，就说这个院子里的人。 贾家死鬼贾东旭，他还有一个八级钳工的师傅易中海呢。 易中海多精明的一个人，他的徒弟，而且还是他默认的养老人选。 能不给贾东旭安排好路。 结果贾东旭呢，不懂得变通，可能人也笨，干了那么多年，到死还只是个二级钳工。 就像秦淮如，接班已经好几年，也有易中海护着，但仍然只是个一级钳工。 傻柱，明明手艺了的，而且经常能跟厂里领导接触，还很得这些人赏识。 对这些领导也非常熟悉。 但是脑子就是一根筋，在厨房干了十几年。 连个管事都劳不上，拿那么点工资。 林文俊不想步他们的后尘，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更是职场上的成功和地位。 要想实现这些，就必须学会做人，学会处理好各种关系。 李春花听完两个儿子的请求，没有过多的犹豫，她立刻点头答应，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理解与纵容。 孩子们长大了，懂得人情世故了。 “要的，你们做的对，人嘛，就是要灵活点，这个社会，不懂得变通是不行的。老实人吃亏，除非你们是那种很厉害的老实人。” “别看你们爸现在不错，就是太老实了，在厂里被易中海压得死死的。不然，现在厂里八级钳工是谁就难说了。” “在这院子里，要不是你们妈我精明又厉害，还不给那些禽兽算计死。看看傻柱和娄小娥那两个傻子吧。” 林老实在一旁听着，虽然心里仍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出言反对。 老伴说的也没错，人精明点，路的确走的顺，不会被人欺负。 李春花说完，立马到大缸里给两个儿子挑鱼。 林文镜和林文俊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妈，谢谢你。” “妈，我们会记住你的话的。” “好，妈给你们留最大的8条肥鱼，你们拿去送给领导吧，记得要好好表现。” 林文镜和林文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们相视一笑，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庆幸与喜悦。 “哥，你说咱爸妈怎么这么开明呢？” “不像我有的同事，每次想送点什么给领导或者同事，家里父母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好像吃了什么大亏似的。” 林文镜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也听说过这种事。碰到这种父母，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他们可能觉得送礼就是巴结别人、丢面子，还可能是心疼那点东西。完全不理解我们年轻人的职场压力和人际关系。” 两人说到这里，都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李春花转过身来，又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儿媳。 “方如、明珂，明天你们也一人带两条鱼回娘家吧。” 方如和明珂闻言，都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婆婆这是在关心她们。 虽然她们跟娘家的关系一般，但的确不能闹得太僵。 方如点了点头。 “谢谢妈，您想得真周到，我明天就带鱼回娘家，也就当送年礼了。” 明珂也附和道：“谢谢妈，我明天也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