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蓬发了狠,直接将妈妈桑脑袋踩在脚底下,再配上他那身扎眼的行头,俨然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既视感,妈妈桑哪里敢得罪,哭爹喊娘的开始求饶。 “老子告诉你,今天我把客户都请来了,牛也吹出去了,你给老子弄不来整个东南亚顶级的妞,老子他妈把你这破楼炸了。” “好了好了,占哥,咱们出来玩图高兴,打打杀杀的算怎么回事。”巴律看火候差不多了,开口扮好人,随后将占蓬的枪缓缓压了下去, “还不快去找?杵在这儿等着挨枪子儿?”他难得好脾气的说了一句。 妈妈桑连连点头,被经理半扶半拖着连同几个吓地花容失色的女孩一起跑了出去。 “没看出来,向来怜香惜玉的占司令还有这样辣手摧花的一面。”宋猜见人都出去了,嘴角勾了勾拿占蓬开涮。 占蓬刀眉挑了挑,“她一个老菜帮子,算屁的花,老子现在心硬的很,除了老婆,谁的账都不买。” “呦,这是浪子回头了啊?”英拜调侃他一句。 “可不是么,我可是自己选的老婆,爱死着呢 ,哪儿像大公子你啊,家族联姻,怎么样?世家小姐的滋味儿?” 英拜眼中无波无澜,“反正都是不喜欢的女人,睡谁都没什么感觉。” 占蓬和宋猜因为他一句话轰然嗤笑出声,只有巴律绷着脸没有接话,像是在想什么。 “阿龙,怎么了?”占蓬看着他不在状态,好奇问了一句。 “刚才有个女人从门口走了过去,好像是扫地的,看着有点眼熟。”巴律回了一句。 妈妈桑她们推门出去的时候,迎面撞上了一个低着头在扫地的女人,只是看了一眼侧脸,但是巴律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以前你在村子里的相好的?”宋猜挑眉,坏笑看向一脸严肃的好兄弟,“当初你在村子里的时候,可是有不少姑娘看上你的,就连村长都找我说过,想让我把他女儿介绍给你,谁知道你小子那时候有没有带着女孩钻树林子,把人家始乱终弃了。” “滚!” 巴律没好气将手里空了的易拉罐扔向宋猜,“你小子是不是找揍?” “看看……看看……他就是心虚了……” 宋猜根本不在意,势要将人惹急眼。 “你们先聊,我出去转转。”巴律将桌上的酒一口气喝完,随后起身朝门外走。 天生的掠食者,嗅觉比普通军人要敏感好几个度,他相信自己不会凭空对一个女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既然眼熟,那就一定见过。 一路溜达到卫生间,晃荡进去上完厕所,便站在门口抽烟。 对面的女卫生间不时出来各种女人,但大都艳俗不堪,浓妆艳抹,穿着廉价又暴露的各种吊带裙甚至夸张的抹胸。 男人背靠无人墙角抽烟,低低压着眉头,身材颀长,露出的手臂青筋曲虬,健硕有力,浑身散发着凌冽又充满攻击性的气势。 他即使站的并不显眼,但是光那颀长而冷峻的身形,就已经极具存在感,加之那下颌线虽然紧绷,但弧度依旧完美的侧脸太过招摇,整个人朦胧在青白色的烟雾里,帅气到不真实。 进进出出的女人眼角不时朝着这边瞟过来,甚至有胆子大一点的,光明正大站在不远处打量,巴律对这些视线大都忽视,但心头的烦躁却愈加浓厚。 终于,卫生间里退出一个低着头边走边清理地面的女人,穿着灰扑扑的运动装,头发扎着,但是乱糟糟的掉下来几缕,皮肤蜡黄,从侧脸到耳后一直到脖子,有好几处明显的淤青和伤疤。 她始终低着头,看不清全貌,整个人存在感极低,要不是刻意去找,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身边有这么个人经过。 那人清理完卫生间的地面,又退着将楼道里的地面扫了出去,即使地上根本没什么垃圾,但她还是机械式的在动着,一直到快要靠近楼梯口没人的那道门的时候,巴律才走了过去。 一手推门,一手将那人拖拽到门后,整个动作快如闪电,那人甚至都没来的及尖叫,脑门已经被冰冷枪口抵了上去,“试试看,是你叫的声音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 他说的是华语,对面的女人抓着衣角的手更紧了,但是最终没有喊出来。 “把头抬起来。”巴律再次开口。 他没有什么耐心等女人磨磨唧唧的磨蹭矫情,说是让她将脸抬起来,但是自己已经拿枪口抵上那人下巴抬了起来。 这张枯槁的脸上,除了惊恐和麻木,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左边的半张脸还好些,右边被乱糟糟的头发挡着的那半张脸,又青又肿,已经不成样子,甚至隐隐约约能看出来,好像还少了半个耳朵。 巴律仔细打量着面前惨不忍睹的女人,突地看见她左耳下面那颗痣,才想起老婆发过来的那个清晰的个人照片上,她的那个消失在缅北的朋友,也有一颗痣。 男人薄唇紧紧抿着,没再说一句话,自顾自去兜里掏手机,想要对比一下,但是对面的女人已经跪了下来,顺从到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伸手想要拉他的短裤。 敏锐的男人后退两步,黑眸冷光乍现,“你他妈干什么?想找死?” “你弄我出来不是被人下了药想纾解,又嫌妓女脏?”跪在地上的女人面上依旧灰蒙蒙的,整个人像是笼罩在旧胶片的滤镜里,同周围本就不怎么明亮的环境格格不入。 “妈的,离老子远点儿,艹~”男人火气逆冲天灵盖,燥烈戾气到达顶点,强忍下转头离开的冲动,迅速翻找手机照片。 不论从骨相,还是能看清的那半张脸的五官比例,还是那最具标志性的痣的位置,都和照片上高度相似。 巴律抹了把脸,急喘两口气,试探开口。 “你叫什么?” “苏拉姐。”跪在地上的女人回答。 “华国的名字,本名,你办证件用的名字。”男人低头睨着她,即使隔着一米多远的距离,但是他身上的杀伐之气依旧让狭小空间的气氛冷肃到极点。 “你他妈敢说一句假话试试。” “梁……梁露。”对面的女人脸上终于有点变化,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悲怆,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华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