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妻城城中心,地理位置优越占地辽阔的一座宅院之中。 苏洺坐在院子里,垂眸看着放在脚边的两个药炉子。 穿着青色长裙的女人坐在稍高一点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把精致的小剪刀。 她打量了一下苏洺的头发,无奈道:“长发有什么不好吗?为什么要剪掉?” 剪了又会长出来。 别人家儿子早上起床剃胡须,他家儿子起床先剃脑门吗? “脑袋沉……”苏洺念叨一声,摸出一把烫金的扇子,朝着两个炉子扇了扇,“可能是倒霉习惯了,我总害怕头发会缠在门框上树上或者谁的衣服上……” 嘉立纳:…… 嘉立纳沉默了一瞬,疑惑,“谁的衣服上?” 原来她家儿子是那种会靠在别人怀里的人吗? 苏洺默默转头,指了指嘉立纳的胸针,“比如……” “好吧。”嘉立纳收敛了心中的想法,剪刀捏在手里比划了一下。 半晌,嘉立纳放下剪刀,转头看着一旁的金发少女,“能麻烦旅行者帮我去屋子里拿一下桌上的雕花盒子吗?” 金发少女瞳孔缩成小爱心,顿时点头,“好的好的!” 她屑荧帅哥美女见得多了,关系还都很好。 但是这种超级温柔又带着妈妈的感觉的人是真的没有见过啊! 看一眼就想伸手抱住。 不过两分钟,金发少女提着裙角,捧着盒子出来,“夫人,是这个吗?” 嘉立纳点了点头,打开盒子。 雕花盒子之中是精致的梳子,还有各种各样的玉石金属制成的饰品。 苏洺眼皮抬了一眼,无奈叹气,“我本来就脑袋沉……” “那也要用。”嘉立纳不由分说的按着苏洺的肩膀不让他跑,拿起梳子拢着头发,“你不可能每天都剪头发的,不如慢慢习惯。” 苏洺感受着脑袋上传来的感觉,脑海中莫名浮现一句台词。 妈妈,扎紧点,紧点好看! 苏洺叹了口气,接受这个头发变不回去的事实。 “苏洺现在看起来好乖……”派蒙捧着一颗烤堇瓜,喃喃自语,“一点都没有搞事的时候那种欠揍的样子……” 闻言,荧眨了眨眼睛。 其实并没有,这母子两个搞起事情来肯定会一秒黑化的。 “你不是要陪着雷神去外面玩吗?”苏洺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还有八重宫司?” 金发少女蹲在苏洺身边,无奈摊手,“因为神子说她想要和影先去神社,让我明天再去找她们诶。” 毕竟是神明和神明的眷属嘛! 想到这里,荧转头看了看正在研究樱花树的纳西妲,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纳西妲的歪辫子刚刚被嘉立纳温柔的按住拆掉,又用丝带掺进去弄成辫子。 看起来神明似乎也没办法拒绝来自母爱的攻势。 半晌,嘉立纳放下手,又用指尖调整了一下苏洺脑袋上面的发髻,“如果是你父亲,一分钟就可以把头发盘起来了。” 苏洺:…… “他现在是个短发。”苏洺默默翻了个白眼,摸摸脑袋,“这么尖锐的簪子,我总感觉我下一刻就会倒霉到以头抢地……” “不许胡说。”嘉立纳微微蹙眉,掰着苏洺的头转过来仔细看了看,“很好,我儿子这张脸还是能招桃花的。” “呵……”苏洺冷笑一声,“你再掰一下就可以让荧去找胡桃了。” 嘉立纳松开手,又扯下苏洺的耳环,“这个和你的衣服不太搭。” 说着,嘉立纳又伸手在木盒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嵌着墨绿宝石的耳环,仔细挂在苏洺耳朵上,“这样就好了。” 说到这里,嘉立纳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泪光。 “怎么……了?”派蒙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看苏洺,又忐忑的看着嘉立纳。 温柔美人哭了,荧肯定要心碎了…… 一旁,金发少女急切的戳了戳苏洺,朝着嘉立纳扬了扬下巴。 “如果是绿色的眼睛,会不会更像一点?”苏洺转过身来,和嘉立纳面对面坐着,“倒也不是不行,我可以换一换……” 嘉立纳伸手按住苏洺的手,勉强露出微笑,“这样就好,我觉得你更愿意成为苏洺。” 苏洺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对,虽然本来就是一个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以前的我还真是脑子不好用,一点都不明白苟之大道。” 嘉立纳:??? 嘉立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和旁边同样疑惑的荧对视一眼。 所以苏洺又在说什么? “当英雄没什么好,前脚打神明后脚送外卖。”苏洺摸了摸下巴,轻笑,“我这种能苟的就不一样了,提瓦特炸了我都能苟。” 俗称,老阴比。 “你真的没有在嘲讽我吗?”金发少女的一脸无语,看着苏洺的眼神称得上淡漠。 苏洺活动了一下脖子,又转回去看着药罐,“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请肯定一点,我就是在嘲讽你没错。” 说到这里,苏洺微微皱了皱眉,转头认真的看着荧,“我怎么感觉你最近和我越来越不见外了?” 金发少女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因为我想通了,咱俩迟早得打一架,早打晚打都得打,怕什么?” 简而言之,她旅行者摆烂了。 不就是区区七个邪眼一个神之眼外加一个神之心嘛,她绝对能抗过来的! “这个心态很好,希望到须弥之后你还能这么乐观。”苏洺点了点头,说出一句算是夸奖的话。 对,就像他刷本死活不掉双暴后自行看开的样子。 与其期待纠结忐忑,不如躺平,至少气不死自己。 苏洺看着面前的药罐,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动。 五指微微张开,食指屈起来像是滑动秤杆一样划了划。 下一刻,苏洺一怔。 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 “怎么了?”荧在一瞬间察觉到了苏洺眼神的变化,警惕的凑过去,“又头疼了?还是说你忘记做什么坏事了?” 苏洺沉默着,抬起手看了看。 好像是习惯性的动作,就像是在拨动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