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怔住。</p>
是啊。</p>
三条命，还有别的，确实还不清了。</p>
“行了，别想太多，陪本侯再睡会？”谢聿提议。</p>
锦衣抬头，看见他眼底下的青泽，伸手轻轻触了上去，“对不起，又害你没睡好。”</p>
“知道就好。”谢聿搂着人，“所以陪本侯睡会。”</p>
“我不困，你睡，但我陪着你。”锦衣扶谢聿侧躺下来后，就握着他的手，拢在自己脸上，“我不走。”</p>
谢聿微微敛眸，感受着掌心下的柔软，眼尾扬起，“好。”</p>
闭上眼的谢聿，很快就睡沉了。</p>
锦衣安静地看着他，才发现他脸色其实不太好，他醒着时，一身的气势和精神劲压住了那股子虚弱，现在他睡着了，那种疲倦和无力感才显露出来。</p>
锦衣心疼地握紧他的手，小心地摸了一下他的脸，渴了都舍不得出去喝水，直到实在忍不住，她才起身去倒水，却发壶里没水了，拎着瓷壶就走出去。</p>
宿二就守在门外，听见开门动静，立即看过来，见锦衣拎着壶，连忙说道，“属下来即可，您陪着侯爷就行。”</p>
锦衣倒没争，她也没想离开，只是不想在屋里叫人，吵到谢聿而已。</p>
不过，锦衣也顺便问道，“极乐岛那边如何？”</p>
“赵世子把拓跋木也抓了，和顾云逸的管家一道，以及上头那些亡命之徒，包括倭贼，全都收押回朝。</p>
这次搞下来，等于是端了倭贼老巢了，相信接下来数年，倭贼都翻不起浪了，再干不出上我大夏沿岸烧杀掳掠之事。”</p>
“那就好，极乐岛也不会再存在了。”</p>
“这倒未必。”宿二复杂道，“侯爷说了，有贪欲的地方，就有罪恶，没有顾云逸、拓跋木，还会有下一个张云逸，拓跋土，琉国、倭国也想要获利，极乐岛迟早还会死灰复燃。”</p>
恶。</p>
永远除不尽。</p>
所以会一直需要有人除恶惩奸。</p>
锦衣目光复杂，好在接下来回朝的一路都很顺利。</p>
在他们靠岸海津卫时，下起了一场雪，白茫茫的雪像是要将大地上的污浊、黑暗都覆盖，下了很厚一层。</p>
得亏他们是在大雪前回来，否则海上浮冰太多，可就不好走了。</p>
一出船舱就冷得直哆嗦的锦衣，被谢聿拢到了怀里。</p>
他身上的热意，瞬间暖和了她的身体，让她浮着的心，落到了实处。</p>
但锦衣不好意这么被他搂着走，只抓住他的手掌，挣开了他的怀抱，“这样就行。”</p>
谢聿也没坚持，“走吧，回家。”</p>
回家。</p>
这两个字，让锦衣眼热。</p>
在海上漂了许久，终于回来了。</p>
锦衣用力地点点头……</p>
宿二却匆促上前来，“侯爷，老爷在岸上等着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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