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地,苏可差点一口水呛到。 “什、什么男人??” 苏木站在她身边,手指顺着她的肩膀滑上她的脸颊,她微冷的脸颊,带着一些湿意。 “那你为什么还洗了澡?” 听见他的话苏可有些惊讶,她上来后是用灵气吹干了身体的,他怎么看出来的。 “没洗澡。”苏可解释道,“我是去了森林里那片湖。” “我去找了,你不在。” “因为我在湖底下。”苏可说道,“你忘了?我还在那下面给你挖过灵石呢,那下面有块空地,我是在那里突破的。” 苏可说完,苏木没说话了,苏可也不管他信没信,反正挥挥手就开始赶人: “现在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快回去吧。” 苏木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看他背影显然还是在生气的,不过竟然没像苏可想象中的那样一直缠着她,果然长了年龄还是要更稳重些吗? ——但并不是。 苏木嫉妒得脑袋哇哇疼,苏可说的话他半句都没信,什么修炼什么突破,她是突破了,但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 还有那湖底,他也潜下去找她了,但什么都没有,只有无尽的深渊。 苏木见苏可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去见了别的人,而且不说是情人,也觉得是非常亲密的人,不然她的体内,她漂亮的浅蓝色灵力不会混杂着,纠缠不休的深色。 那个人是故意的。故意在她体内留下那么明显的灵气,是在彰显自己的存在,还是在证明什么? 一想到苏可竟然和那种人待在一起一整天,还毫无所知地带着满身的痕迹就回来了,他就难受得想吐,心脏像是被挤压一样,呼吸都困难。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情感,也不知道着激烈的情绪代表着什么,他就是不想让苏可和别人好,不想让苏可去见别人,他想要苏可永远和他待在一起,想要她永远只注视他,一直注视着他。 可是她却带着别人的灵气回来,还满嘴谎言不和他说真话,把他还当作小孩一样… 最让他难受的是,她也许在外面有了比他更要好的人! 他的鼻头都酸涩,差点在苏可面前哭出来,强忍着才没失态,最后还什么都没说就狼狈地跑了。 苏木坐在纸鹤上,晚风吹得他眼睛涩涩的,他心里五味杂陈,又愤怒又委屈,想扑在苏可腿上哭泣,又想拿着剑把跟苏可私会的那个人砍死。 万千情绪交错在苏木心里,苏木当晚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就趴在苏可腿上,他像以前那样哭诉,不顾苏可的反抗抱住她的腰,想要她抚摸他,想要她安慰他。 但就算是梦里的苏可也冷得像冰块,不顾他的反抗将他推开。 苏木委屈极了,为什么连温柔的假象都不愿意给他,他抱住苏可不放,挣扎间不小心将她按在地上。 他看着羞怒的苏可,被他按着手臂,压着双腿,挣扎不开的苏可,脑袋瞬间就懵了。 他感觉到有什么很隐秘很羞耻的东西在他心里慢慢生根,带着他的整颗心脏都疼痛不已,痛到额头发汗。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扑在自己最喜欢、最亲近的人身上,无助地呼唤她的名字。 “小可…小可…” 而神奇的是,每呼唤一次,他的心脏就好受一点,直到紊乱的呼吸渐渐平静,后背发麻,瘙痒又愉快。 第二天早上苏木醒来时还有些恍惚,他慢悠悠爬起来,腿刚动,就感觉到不适,他的脸瞬间红透,将里裤脱掉,自己暗暗地处理掉。 走在路上还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心脏,那处热烈跳动着,仿佛迫不及待想要表达些什么,仿佛只要他领悟到它的意思,只要他一张嘴,就会无穷无尽地吐出,掩藏不住的绵延的花瓣般… 苏木大骇,他给师父传音请假,然后坐上纸鹤头也不回地走了。 …… 苏可一晚上没睡,本来筑基后睡眠就较少,她白天还睡了一整天,晚上更是没有睡意。 她无聊地坐了会儿,最终还是又回到了湖边。 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她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毕竟是第二块碎片(虽然是市井无赖的性格),但她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接近,也不可能上去就说你是玄溯上仙的碎片,快快和苏木合体归位吧! 怎么可能。 她还在纠结,身后就突然传来声音。 “就这么喜欢这里?” 苏可僵了僵,回头一看,果然是宁望星,“没有…” “那就是来找我的。”宁望星了然道。 苏可沉默了,没说话。 宁望星接着说道:“其实这几年我都在临亚峰上闭关修炼,距离出关理应还有半年时间。” “既然还有半年,怎么提前出关了?” 苏可疑惑地望向他。 “因为我心有所感,红鸳星动…” 听到这里苏可转身就要走。 宁望星轻咳一声,才正言道:“本道玩笑话而已,我是感知到自己即将有第一个小徒弟入门,才提前结束闭关的。” 苏可有些惊讶,她还在想怎么接近他呢,他就自己把枕头送上来了。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当他的弟子。 宁望星看出她有点不情愿,沉默片刻,而后做出师长稳重温柔的模样,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也温柔几分:“既然我认你为徒,就会将你当我的弟子认真教导指引,助你早日成为一方仙主。” 他说得真诚,发自肺腑,苏可又被他唬住,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那就劳烦师父了,徒儿也会勤加修炼,不负师父盛名。” 宁望星稳重淡定的脸差点没绷住,前一刻还瞪着他没大没小的,现在又那么乖巧,可爱得说不出来。 宁望星盯着她不受控制地移不开眼,只觉得她贴服在耳侧的头发也可爱,卷翘翻飞的睫毛也可爱,小巧精致的鼻头也可爱,就连冰棱子一样盯着他的眼也可爱到让他心跳加速,舌尖发痒。 “…师父。”苏可无语地叫了他一声。 宁望星才移开视线,但也没移开多久,又回到她身上,表情温润没有破绽,朝她伸出手:“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