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陈到身穿一身黑色的战甲,一路急行驰骋,所过之处血流漂杵,到处都能看到肢体和残肢断臂,这种类似于人间炼狱的地方,在陈到面前不过是习以为常。 身后三千白耗军更是如影随形,所有人面色严肃,因为他们知道在接下来的战场上,这些人的惨况,不过是他们的未来,但是他们没有人退缩和害怕,因为这就是武将的归宿。 此刻战场前端,陈到一路冲锋,看向浑身鲜血淋漓的公孙斩道:“奉大将军之令!白耗军接替先登营!公孙将军!速速下去休息吧!” 先登营的士兵听到身后传来换阵的消息,一个两个面色都长松了一口气,彼此间相互搀扶着,用手中的兵器撑着地面,更有甚者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粗气,用手抚摸着面颊上的汗水,随便一抹脸上就像是糊掉的妆容一般,鲜血和汗水混合,让人触目惊心。 他们凭借着不怕死的打法,提着一口气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其不易了,现在就等着后面替换的主将来此;他们用自己的行动和生命证明了,先登营是一支精锐之师。 公孙斩此刻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抬头看着自己先登营上迎风招展的红旗,他得意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下他腰间已经挂满了三颗人头,分别是曹钢等人的首级,眼见陈到赶来,公孙斩打着哈哈道:“你来的是真快啊!本将真杀得欢实呢!若是在来晚一步,本将就率兵斩将夺旗了!哈哈哈哈哈!” 陈到听到公孙斩的话语,不由的翻了翻白眼,这家伙虽然没有受到重伤,但是身上的小伤却是不少,眼下都分不清是自己流着的血还是敌人的,嘴角间更是剧烈喘息起伏,显然他的体力也是消耗极,刚才的话语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子虎!莫要嘴硬了!速速回去休息!你麾下的兄弟快要坚持不住了!”陈到看着先登营的伤亡,心中不忍,即便是他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将,对于先登营的伤亡也是心疼无比,这些毕竟是过命的交情,死一个也是心疼的。 此言一出!原本还有些欢喜的公孙斩,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嘴角喘息着粗气,看着周身的伤亡,眼中满是惭愧和愧疚,此刻公孙斩身穿白银战袍,看着地上那些兄弟的尸首,眼中满是悲愤,但他毕竟是一军主将!有些情绪并不能表达出来,公孙斩翻身骑上战马,冲着两侧的士兵吆喝道:“兄弟们!回家!” “呼呼呼呼!”这一刻先登营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公孙斩脑子一热,再让麾下的兄弟继续往前冲,光是刚才的战况,从战争开启的那一刻,他们一连发起了七次冲锋,身边的兄弟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但是他们没有后退的余地,这是先登营的使命,他们享受着巨大物质的同时,也要承受更多的东西。 公孙斩一走,陈到便是接管了前阵,当即冲着身后数千白耗军道:“前面的兄弟已经为我们开好了道路!我们也不能弱了下风!给我往前冲!今日扬我白耗军威!杀!” “冲啊!冲啊!”随着白耗军接管战场,乾军就像是满血复活的猛虎,再次向着白巾军的军队发起冲锋,只杀的敌军溃不成军。 郭宗和虫达的兵马也是迅速向着两边发起冲锋,以陈到为突破口,战局撕扯的越来越大,缪忠麾下的兵马瞬间死伤无数,光是这短短一会的时间,足足有三万人损失在战场上,即便是缪忠此刻也是心疼无比,麾下的费森、曹钢、孔和三人都被公孙斩摘下了脑袋,现在的他快要成为光杆司令了。 战斗打到今天这个份上,缪忠连继续战斗下去的欲望都没有,当即调转马头,来到巫素玄身侧道:“巫将军!不能再打下去了!我军已经被撕开了口子!再继续下去,就要杀到您的中军帐前了!还是鸣金硒鼓!择日再战吧!” 巫素玄一听,面色瞬间黑了下来,盯着缪忠道:“大王正在奋力搏杀!我等不思如何为大王分忧,你竟然还敢言退!” 想到此处,巫素玄面色瞬间冷却了下来,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剑,抵在缪忠的咽喉处,眼神冰冷道:“你若是再多说一个字!军法处置!” “哈哈哈!”面对巫素玄的威胁,再看着他眼中杀意,缪忠知道,自己若是再继续说撤退的事情,这家伙真的会挥动手中的宝剑,眼见说不通,缪忠也不再迟疑调转马头,冲着巫素玄吆喝道:“我明白了!” “一群废物”巫素玄看着缪忠离去的背影,毫不避讳的嘲讽了一句。 “混蛋”缪忠前脚刚走,听着巫素玄的嘲讽叫骂,缪忠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但是他咬着牙咽下这口气,心中将巫素玄骂得狗血喷头,整个人更是怒不可遏,但是眼下还是不好发作,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焰。 旁边的副将缪亮道:“大哥!难道就任由这家伙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我们在天王麾下也没有受到这样的气啊!” 缪忠此刻脸色黑了三四圈,转头看了眼巫素玄的方向,当即吐了一口唾沫道:“他不仁我不义!告诉手下的兄弟!后面的战斗走走过场,不要和他们死磕!祸水东引!让巫素玄这个狗日的也试一试乾军的厉害!” “明白”身侧的缪亮一听,心中顿时明了,当即率领麾下的士兵安排。 战斗到了眼下这个阶段,陆溟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马卓山,哈哈大笑道:“天下名将不过如此!给我死!” 陆溟手中狮虎槊猛地变换,直接杀向马卓山咽喉,马卓山此刻也是气喘吁吁,眼见陆溟还有余力杀来,当即高举手中战戟,只听哐当一声,巨大的力道之下,马卓山虎口流血,手中的双耳蛟龙戟也是拿捏不住,被陆溟一枪给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