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宗即位之时十六岁,因为崇拜太祖成祖饮马瀚海,在即位十八岁亲政后年年发动战事,北伐匈奴,南征百越,虽然使得帝国的版图扩张;但因为不善治理,常年徒劳无功,最终在二十二岁时征战百越而身染毒疮,病死于归来途中。 乾烈宗年年兴兵,膝下却并无子嗣,这就引发了最终的昊天殿之乱;当时乾玄宗率领麾下的八百猫鼠卫,直接冲入了昊天殿,将当时的数十位兄弟血洗一空,后又将其家人斩尽杀绝,斩草除根,最终在百官的拥戴下继承皇位位。 若是仔细揣摩的话,便会发现乾玄宗即位的时间和过程太过巧合和顺利。 首先是烈宗的死亡太过蹊跷,十二万大军感染毒疮甚少,而皇帝每日的都要沐浴焚香,怎会这般巧合。 其次就是昊天殿的二十多位王爷都聚集一块,让陈昇一锅端了;且麾下大将势力连抵抗都没有抵抗;一场血洗下来,只留下几个还比较年幼的弟弟。 还有就是陈昇即位时候,政令通达,根本没有阳奉阴违的事情发生,这就让人很玩味了。 仔细揣测的话,怕是当朝这位陛下在成年之后,一直谋划了,特别是他手中的猫鼠卫,乃是集结了大量的江湖人士,手段层出不穷。 乾玄宗即位前十年,陈昇大肆整顿吏治,鼓励农耕,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到了后五年,好大喜功的乾玄宗大兴土木,修建宫厅,大肆选妃,安于享乐,在至今,乾玄宗身体每况愈下,已经是一月不上一回朝了。 加上此时,天地风云变幻,蝗灾、地震、严冬这些都如约而至,长年的发展使得百姓的人数暴增,再加上世家大族的盘剥,有限的土地已经养活不了大量的人群。 再加上天地灾害,这就使得外面传言乾玄总得位不正,这才会有此灾祸;一时间起义不断,以白巾军和绿林军为首,起义之风,席卷大江南北。 天下乱局初显,也许一个不慎,这位毁誉参半的帝王,便会成为亡国之君。 今日的京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高耸的红砖宫墙外,无数红衣紫袍的达官显贵落轿,踩在用金泥烧制青瓷地砖上,神色交集的在宫门外等候。 这些人三人一队五人一团,窃窃私语;甚至于几个年纪大的老臣难看至极,不时卷起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没办法,天地太过炎热,而他们穿的衣袍也是长袖,年纪大了什么都忍受不了,眼下宫门没有打开,他们只能咬牙忍着。 而坐在最前端的紫袍老者便是司马由,此刻他正双手插在衣袖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嘴中不时发出鼾声,像是睡着了一样。 鬓角的白发更是随风飘荡,对此他浑不在意,身后还有两个正三品的官员拿着手中的折子,给这位老大人扇风。 “驾……驾……驾!……让开都让开!”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催嚷声音,一个小厮架着一俩五马齐拉的车子跑来。 这马车镶金戴玉,外面用大红袍布匹编制覆盖,两端还有焚香炉在车顶角上挂着,上面飘散着好闻的熏香;此香及其奇特,能够提神醒脑,同时还能驱散夏天的蚊虫;可谓是极尽奢华。 其内更是宽敞至极,中间放着金丝楠木椅,两边放着软榻和书架;此人便是吴王陈熙,而他乘坐大马车,便是乾玄宗赏赐的五马金踏。 伴随着这马车速度的减缓,身后有数十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一人身穿宗门黑色护甲,腰间佩戴宝剑,胯下骑着一匹枣红马,一双眼眸冷漠大盯着在场众人。 但凡和他对视的大臣武将,皆是情不自禁的绕开了他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一位刚刚被提拔上的户部官员,看着这么神气的武将,冲着身侧的主官询问道:“师傅!这吴王身侧的武将是谁啊!竟然这般猖獗!”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这家伙乃是西城虎侯宝,之前犯事的兵曹左将叶术之你可知晓!”身前哪位穿着红袍的官员,赶紧拉了拉身后的绿袍官员的衣袖,示意他说话的声音小点,别被眼前这个侯宝听到了。 “听说过!传闻只是一夜的功夫,叶家三百人全数被杀,只杀得是血流成河,说来也是奇怪,叶家族中有两百名兵甲,兵部派人去拿人的时候更是直接被打出去了”身后的那名的绿袍官员眼中满是不解和疑惑。 “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坏了,正是眼前这个家伙干的”红袍官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说话的功夫更是往前多走了两步,似乎生怕这家伙死时候溅自己三升血。 陈熙出了马车门,刚刚架着马车的奴仆急忙跪在地下,充当阶梯,陈熙对此习以为常,直接一脚踩了上去,一眼到头便是看到正在假眠的司马由。随后在众人惊愕和恐惧的眼神中,笑呵呵的上前,冲着司马由拱手道:“丞相风采依旧啊,小王可是想你想的紧迫啊,这几日刚刚得到上好的白烧刀,不知道丞相什么时候赏脸,去我那里喝上一杯啊” 司马由睁开自己老眼,抬头看向满脸笑呵呵的陈熙,慢吞吞的起身冲着陈熙见礼,笑呵呵道:“参见吴王,老夫年纪大了,太医院那边说我肠胃不易在受刺激,怕是无福消受殿下的美酒了” “嗨!太医院都是些庸医,丞相不必听他们的”陈熙依旧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老家伙,继续拉拢着他。 “既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只是我腿脚不便,且受不了吵闹,还请殿下送至我府上了”司马由嘿嘿一笑,一副我打死不去的态度。 陈熙一听,暗骂一句老狐狸,随后又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背着手看着紧闭的宫门,笑着询问道:“老丞相,今日的事情你这么看” “哦!不知道吴王您说的是那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