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外 朱岩等二十万兵马在此等候,每个人的心情起伏不定,甚至于有心理差的,当场流泪痛哭,心理压力十分大。 虽然陈镇的贤名在外,但在不确定自己生死的情况下,这是最煎熬的一段时间。 朱岩看向大营门前的箫玄道:“萧将军,我今日是来投降的,可不是来交战的!” “朱岩!你觉得我好骗吗?谁投降会率领数十万大军逼近营寨!”萧玄面色严峻,他虽然一副稳如泰山的表情,可实际上心中也是慌张不已。 军营中只有十万兵马,而眼前足足是自己的两倍,虽然他们已经断粮,可饿狼也是狼,他们的战斗力和凶狠,甚至于比他们吃饱都要凶悍。 陈镇穿带衣服,一路急行而过,老远就看到一片雪白的白巾军已经在大营门外等候。 张均和许褚两人对视一眼,默默的在陈镇身边靠了靠,生怕有什么流箭飞矢暗射向陈镇。 “殿下”眼见陈镇到了,萧玄急忙策马而来,神色恭敬道。 还不等陈镇询问这其中的状况缘由,朱岩却是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的宝剑,双手奉上头顶,双膝跪地,冲着陈镇呼喊道:“罪人朱岩,愿降太子,请太子宽恕” “罪人朱奎” “罪人朱驼” “罪人杨凡” “罪人武丙” “罪人王吉” 当陈镇露头的刹那,在白巾军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上来请降,他们皆是抽出宝剑,奉于头顶,神情低落道。 陈镇眺望远方,黑压压的二十万人,即便是陈镇都觉得压力山大,要是一个搞不好,自己的军营怕是要直接炸开。 可眼下也不能放任这些人不管,若是不招降他们,陈镇先前积累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 朱岩也是个识时务,冲着陈镇拱手一拜道:“来人,将人带上来” 朱岩的一声呼喊,身边的数十名士兵,便是将五花大绑的吴坤给推了出来。 此刻的吴坤披头散发,一双虎目盯着朱岩,冲着他嘟嚷嚷嚷,只是他嘴中塞了布条,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陈镇一双虎目盯着吴坤,看向萧玄道:“去!派个人,确定他的身份” “诺”萧玄拱手一拜,自己提着刀,亲自上前查看;一见到吴坤两者对视一眼,萧玄便是看清楚他的容貌,冲着身后的陈镇招呼道:“殿下!就是吴坤” 陈镇听罢,给许褚使了个眼色,漫步向着前方走去,这公孙斩也是个细心的人物,眼看着陈镇靠前,直接将手中的长枪扔给了身后的午绍,按着腰间的青铜剑跟在陈镇身后,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有了这两员大将的护卫,陈镇心中也是有了大致的底气,慢步来到朱岩面前。 公孙斩和许褚两人的手掌都不自觉的按在腰间的佩剑上,眼神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朱岩,生怕这家伙来个诈降,到时候他们可就危险了。 萧玄现在也是不敢闲着,单手提着吴坤,将他带回了军营,随意将五花大绑的吴坤扔在了地上,看向身后的士兵,一个眼神的示意,麾下的兵将,纷纷按剑,随时应对突发的状况。 陈镇来到距离朱岩不足一米的距离,此刻他心中也是在剧烈的跳动,来到这个世界,他见识到太多的尔虞我诈,看向跪在地上的朱岩。 陈镇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长剑道:“孤接受你的投降,并赦免你们的罪责,我将上书朝廷,将你们的过往一笔勾销” “多谢太子”陈镇的声音刚刚传出,无数白巾军的士兵痛哭流涕,这一刻他们心中的石头是彻底放下,同时心中的苦闷在这一刻迅速释放,眼泪也是止不住的流淌。 朱岩原本挺直的身板,在这一刻也是泄了气,看向陈镇他心中五味杂陈。 陈镇一双眸子盯着朱岩的脸色,将手中的宝剑递给身后的许褚,上前伸手搀扶起朱岩道:“听闻朱将军拥有大将之才,孤甚为欣赏,如今得将军,真乃孤之大幸,朱岩速速随我来,你我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来!随我入营,今日摆宴,凡是千夫长以上将官,与孤同饮同食,今日杀羊宰牛!迎接我大乾子民弃暗投明” “多谢殿下” 众人齐声高呼,一个个感激涕零,朱岩更是不知所措,看着抓在自己手掌的陈镇,原本失落的心情瞬间激动,甚至于还有些受宠若惊。 萧玄瞬间明了陈镇的用意,看向身后的副将道:“将白巾军的人数全员打乱,安排到各个军营,殿下已经将他们打撒,现在正是将他们收押的好机会” 身后的士兵也是眼前一亮,冲着萧玄拱手道:“属下明白” 当天,公孙斩派遣午绍率领五千人,率先入驻南郑城内,同时清缴白巾军的物资和兵器。 底下的士兵也是忙碌着,定蜀军的士兵本身就是白巾军的前身,此刻他们也是放开了,和身边刚刚投降的白巾军把酒言欢。 这自然也是陈镇特意安排的,今夜酒肉管够,主要目的就是让他们喝醉了别闹事,当然陈镇麾下的兵卒,除定蜀军以外,全都不准喝酒。 而定蜀军此刻也是觥筹交错,喝的是酩酊大醉,同时将陈镇昨天晚上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引得刚刚投降的数十万白巾军对陈镇信服,同时他们还将陈镇如何招降他们,如何善待他们的事迹广为流传,只是短短一顿饭的功夫,陈镇在这些人心中的形象,瞬间被确立了起来。 而大帐内待着气氛也是颇为欢快,外面坐满了乾军和白巾军的高级军官,里面也是陈镇和朱岩等双方的武将。 看着一个个吞咽口水的朱奎等人,陈镇呵呵一笑,冲着他们道:“都别客气,放开了肚皮吃,今天酒肉管够” “多谢殿下”陈镇此言一出,王吉和高战两人率先忍不住了,直接大块朵颐的起来。 陈镇看着闷闷不乐的朱岩,随即起身拉起朱岩的手臂道:“朱将军!你与我同案而食” “殿下,臣乃是草寇,岂敢与天家同座”朱岩也是读过书的,知晓王族规矩,似他这等待罪之人,根本没有资格和陈镇同坐。 “什么草寇,你既然已经弃暗投明,那便是孤的朋友,是我大乾的豪杰,又岂能以草寇自居”陈镇出言安慰,也不管朱岩什么想法,直接将他拉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旁边独自吃食的陈宫,看着陈镇的一番操作,心中呢喃道:“殿下这拉拢人心的手段,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