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啪嗒啪嗒”火焰在谷仓燃烧,加之今日夜黑风高,火势一起,大火接风,顷刻间便是席卷大片军营,火光宛若晨起初阳,颇为醒目。 粮草起火的势头还在不断扩大,眼下火势已起,想要将他扑灭,怕是难上加难了。 正在指挥全军悍战的吴坤此刻因为士兵久攻不下而火从心起。 连连交战,乾军依靠弓弩等装备的优势,使得他的前军频频失利,眼下更是折损了五千兵马,这让他心中窝火,一连砍了三四名退缩的士兵,这才压制住局面,恨不得亲自上战场冲锋。 “人皇!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粮草起火了!”只见一员骑兵纵马疾驰,面色慌乱,骑着战马疯狂大吼,吴坤隔的老远都能听到,只是依稀有些听不清楚。 因为吴坤身在后军,距离较近,但同时前端的喊杀声实在是太大了,他有些听不清楚,转而满脸疑惑的看向一旁的吴广道:“他说什么?” 吴广眼下大汗淋漓,因为战场的僵持,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前军。 眼下吴坤询问,也是连连摇头,回应自己不知道;吴坤只能等待这名士兵靠近些。 “不好了,乾军偷袭粮草,我军粮食失火了,粮草起火了”这名士兵语气中带着哭腔,因为说话太过急躁,整个人都有些咳嗽。 “什么?” 此刻的吴坤大脑只觉得嗡嗡嗡,急忙快步上前,猛地伸手抓住这名兵卒的衣领;直接把他从战马上抓了下来,大声怒吼质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人皇!粮草起火了!……!”那些士兵看着吴坤那吃人般的眼神,说话的声音愈加的细微和恐惧,像是犯错的孩童。 “啊啊啊啊!气煞我也!”吴坤暴怒之下,猛然拔出腰间宝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捅死了身前这名传令兵的胸膛。 宝剑从这名士兵都胸膛抽出,鲜血四溅;周围围观的兵卒,心中是一阵胆寒,心中恐惧万分,生怕离吴坤太近,被他一剑嘎了。 此刻那名死亡的兵卒两腿还在不断的扑腾着,眼神中满是绝望和不甘,但终归是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李德明这个老匹夫!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吴坤此刻陷入了无能狂怒,胸膛剧烈起伏,手中捏着的宝剑更是滴落鲜血,捏着宝剑的手臂更是剧烈颤动。 “人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需要率兵救火!眼下粮草刚刚起火,设置地点更是靠近习水,还有补救的可能啊!”吴广大脑还算清醒,根据眼下的战局分析出对于自己有利的局面。 “我……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吴坤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听了吴广之言,整个人如同被冷水剿灭的火焰,瞬间恢复了清醒;当即转头看向吴广,语气陷入自我的瞎想中,冲着吴广道:“对!对!对,还有希望,还有希望;你麾下的兵卒战力未成!在这里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你赶紧率领本部兵马去灭火吧!快!快!快” “可以!但敌军赶来纵火!定然有骑兵,我还需要一位渠帅随我灭火啊!”吴广一听,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没想到吴坤将这个活扔给了自己,若是没灭成,自己保准要被当成替罪羊,要是灭成了,怕是粮草也烧毁大半了。 说话间,吴广语气中犯难,可实际上却是有自己的打算。 只要拉拢一个渠帅,到时候吴广追究起来,两个人可以一起扛,若是吴坤非要治罪,那吴广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你想调用谁?”吴坤看着吴广那一连担忧的神色,伸手揉了揉眉头询问道。 “只需齐豫将军随我一同前往便可!”吴广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来了极大的决定一般。 “好!”吴坤听闻,大手一挥,冲着身后的传令兵吆喝一声,直接将齐豫的兵马调度给吴广。 吴广得令,立马调兵前去援助,大军调动,这就使得李德明前军的压力小了几分。 一路驰骋,吴广面色铁青,双眼时刻注意着两边的动静,生怕中了埋伏;而陈胜此刻也是骑着战马来到吴广身侧道:“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灭火啊!”吴广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的玩伴,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抽风了,竟然问他这么愚蠢的问题。 陈胜环顾左右,见四周没有外人,当即在吴广面前提醒道:“你觉得今夜这场战斗还能打赢吗?” 吴广一听,身躯猛地一震,转头看向陈胜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点!” “粮草焚烧已经是无可挽回了,等我们击退了他们,粮草怕也是要焚烧大半了;且不说敌军有多少兵马在粮仓那边。即便是两三百人,可点火有多快,灭火就有多慢了,这些粮草已经是没救了,没了粮草军心大乱,此战必败了!”陈胜一语道破其中利害,心思活泛了起来。 吴广大脑只觉得嗡嗡鸣叫,面色凝重道看向陈胜道:“你欲如何?” “你麾下的兵卒都是原先的北朔军,且不说他们听不听你的,即便是听你的又如何;战力不成,根本对训练有素的乾军造不成什么伤害!听我一言!时刻最好撤离南郑的准备,不对,直接撤出汉中、南郑的地界,不然怕是都要留在这里了……!”陈胜语气中满是凝重,说话时更是忽高忽低。 “先不管这些!灭火要紧!”吴广听了陈胜的话,心思烦乱之下,直接先不管,调转马头,率领数万大军前去灭火。 “你……唉”陈胜无奈叹息一声,白巾军此战必败,没了粮草的数十万大军,撤去南郑也是死路一条啊,而吴广到现在还没相同其中利害。 而此时,齐豫的兵马也才刚刚从前线脱离,率领兵卒和吴广合兵一处;光是聚集兵马,一路驰骋,都花费了大半柱香的功夫,看了眼吴广,齐豫当即拱手道:“吴将军!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