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致笑着说,“我有点印象了,那年a国的旅游景区发生雪崩,死了许多人,新闻挺轰动的。” 蒋宗年语气平平淡淡说,“我若没记错的话,苏小姐当年抑郁症挺严重了吧,还能关心社会新闻,挺难得的。” 苏灵致从蒋宗年冷淡,平稳的声音里听出了嘲讽。 “抑郁症就不能关心社会新闻,哪条法律规定了?蒋总管得可真宽。”一直沉默慵懒的温寒护犊子,出声就护着苏灵致。 “我什么也没说,温副会长别太激动。”蒋宗年还举着酒杯,遥遥敬了温寒一杯,一饮而尽。 “是蒋总别太阴阳怪气。” “好端端的,吵起来做什么啊!”简遇行偷偷拿过蒋宗年剥好的一盘蟹肉放到温寒面前,“哥,吃点东西,别光喝酒啊。” 温寒也好,蒋宗年也好,都会给简遇行几分薄面,顾臻倒是一点都不在意,随便他们吵,打起来更好,不过他觉得蒋宗年打不过温寒,人家是绝命岛上两次真正历练,六次当考官出身的,这点信息还是刚刚苏灵致偷偷和他交流的,温寒外表上看就是一个万人迷长相,身体素质不太好,柔柔弱弱的,可真要和他动手,他徒手能把你脖子拧断。 赵雪岚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么僵持下来也不是事,“阿寒,蒋总,你们有什么话可以摊开说,不要总是这么相互试探,该坦诚的就坦诚,日后毕竟是要合作的,总是这么试探也伤感情。” “我们能有什么感情能伤。”温寒嗤了声,他刚一直都沉默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注意到眼前那碗蟹肉是蒋宗年剥的,以为是简遇行剥给他的,开始战术性吃东西。 蒋宗年冷哼,神色嘲讽,简遇行就是一个夹心饼干,一个是大哥,一个是亲哥,谁也不能惹,他挠挠头,也想坦白,可被温寒目光一扫,就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哥决定的事,谁敢忤逆他,那绝对没好果子吃。 简遇行是吃过亏的。 可心里很难受。 “我也很困惑,究竟是我哪里得罪过温副会长,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深。”蒋宗年放下筷子,拿过热毛巾擦了擦手,看着对面吃蟹肉的温寒,“在我印象里,我和温副会长交集不算多,三江和暗影会的事,都是阿臻对接,当年复仇,也是阿臻顶在前头。你对阿臻倒没这么深的敌意,所以我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惹恼了温副会长,正好大家都在,说出来评评理,若是我错了,我道歉,如何?” 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终究还是再一次问出口了。 蒋宗年是军政世家养大的孩子,家规特严,对他的管教不敢懈怠,所以养成了他严人律己的性子,谨慎,沉稳,手段狠厉,哪怕他不从军,也不从政,仍是家族里的太子爷,家里的平辈都没有资格和他平起平坐,从小的教育告诉他,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平和,稳重,暴躁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也一直这么警告自己,越焦躁时越要冷静,找出问题,解决问题,不要被困在情绪里,可这一阵子他就像是一个隐藏的炮弹,不知道何时会爆炸。他不甘心,焦灼,愠怒,每天都是情绪的俘虏,他每天都警告自己要冷静,却每次都功亏一篑。 温寒到底为什么恨他。 “你想多了吧,我对谁都摆臭脸,你见过我给顾总一个好脸色?你见过我对阿行好言好语过?你一个大老爷们神经这么敏感,不好吧?”温寒毫不客气地嘲讽起来。 蒋宗年倏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过一道刺耳的声音,他绕过餐桌大步走向简遇行,拽着温寒的手腕猛然把人扯起来。 那架势好像要把温寒暴揍一顿。 苏灵致和赵雪岚几乎是同时起身,蒋宗年粗暴地把温寒拖出餐厅,苏灵致追了几步,就见温寒反手扣住蒋宗年的肩膀往前一堆,一脚踹在蒋宗年的膝盖窝上,他踹的地方非常刁钻,是一个穴位,蒋宗年只觉得右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站稳了。 温寒冷笑,“蒋宗年,我给你脸了,你谁啊 敢这么冒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