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顾臻一直想问,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本想等苏灵致缓过一阵后再谈,可他实在没能忍得住,苏灵致给他一种感觉就是很飘忽,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对江城也没什么感情,护着温寒,相信赵雪岚,对他呢? “顾总,你都忘了的事,我怎么谈呢?”苏灵致脸色平淡,好像过去的事情对她一点都不重要,他们有过一个孩子的事也一点都不重要。 顾臻被扎了一针,细细地疼。 他和她相遇,短暂的心动过,他又忘记了,留她重病的她一个人在温暖的海边,忘记所有,她看着陌生的他,会不会觉得很难过。被诊出有孕时,是开心,还是恐惧?当时她病得那么重,是怀着什么心情孕育他们的孩子,孩子没有了,她是不是很崩溃。他们说,孩子没了,她很崩溃,本来是她活着的希望,却成了压垮希望的稻草,他痛恨自己有这样的病,痛恨自己把苏灵致忘了。 “想不起来,就是没得谈?”顾臻问,语气虽冷淡,苏灵致却莫名的听出一点委屈来,心里也是明白他的难处,他的病是遗传的,喝了酒断片是病,他想不起来不能怪他,是病要治,他也治疗过,效果极差,他喝酒后断片的事情就没找回来过。 “没得谈。”苏灵致轻笑说,“两个人的事,要谈也是彼此都知道才能谈,若一人不知道,只听片面之词,那就不必谈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治病,自从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段过去,我就拼命地想起来,苏灵致,我只想让你知道,当年我不是故意骗你,也不是故意消失,我也没有弃你不顾,把你忘记了,是我的错,对不起。”顾臻轻声说,“让你一个人孕育孩子,担惊受怕,是我的错,你可以怪我,可是……至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没必要!”苏灵致有几分疲惫,难掩痛色,她本就不想谈孩子的事,“顾臻,别谈这件事,求你。” “好!”顾臻对她的过去了解甚少,“那谈现在吧,你什么时候想回家?” “不知道,我没想好。” “好,既然私事你不谈想,谈公事,行吗?”顾臻算是看清楚,苏灵致是一点都不想和他谈私事,他们剩下的,就只有公事了。 “你说!” 顾臻说,“简遇行和温寒……” “停!”苏灵致刚听温寒说过自己童年所经历的一切,不太想谈,“这事我也不想谈。” 顾臻,“……” 私事不想谈,公事也不想谈, 他们还能谈什么?顾臻一时沉默,苏灵致也察觉到自己语气有点强硬,“这事是你想问,还是蒋总想问。” “是我想问,我就是想知道,温寒在我们身边多久了,是这段时间假扮成阿行在我们身边,还是……他经常在我们身边?”温寒是他非常忌惮的人,苏灵致对温寒的感情很复杂,明显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他们之间虽没有一点暧昧的举动,却常常给人一种很难破坏的氛围,如今他一想到自己忌惮的,讨厌的人,可能是自己的兄弟,顾臻就有点不是滋味。 “你猜啊!”苏灵致也没给他一个痛快。 “我猜,他经常和阿行交换身份吧。” “哦,怎么猜到的?” “阿行性子活泼,直爽,温寒阴沉,偏激,喜好也不一样,阿行喜欢穿各种花花绿绿的衣裳,温寒喜欢黑白灰,且很讨厌红色。阿行喜好广泛,吃喝玩乐,极限运动样样精通,温寒兴趣爱好单一,且不喜欢极限运动。就算是扮演一个人,兴趣爱好藏不住,我和蒋宗年从未想过身边的人会是两人,如今知道了,只要好好地回忆就能察觉出一二,蒋宗年偶尔也会和我说阿行怎么又不喜欢台球了,怎么滑雪生疏了,又要重新教。有一次还抱怨阿行的酒量怎么忽深忽浅的,有一次春节应酬能和蒋书记两人喝了一瓶半的茅台,可有一次喝了四倍红酒就微醺,走路摇晃,酒品还不好。”顾臻说,“我和阿行单独相处少,可我听蒋宗年说得多,所以……他们经常交换,是吧?我的兄弟也是他。” “不知道。”苏灵致淡淡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我劝你也少掺和。” “我没兴趣操心,我连你都搞不定,哪有本事去管他们的事。”顾臻放软了语气,轻声说,“所以,你能考虑一下和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