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的话刺痛她的心,不小心流露的恐惧伤到他,她知道顾臻喜欢什么模样,因此可以扮演过他喜欢的模样,可人生如戏,真假难辨,她都分不清楚什么时候是演戏,什么时候是真情流露。 “别这样对我!”苏灵致声音沙哑,身体潜意识蜷缩,双腿却被他的膝盖卡住,苏灵致哽咽着说,“顾臻,别这样对我。” 顾臻看着她的眼泪,盛怒的火烧得更旺,他一贯见不得她的眼泪,她一哭,他就心软,如今却愤怒至极,她是不是早就拿捏他的软肋,所以总是拿眼泪当利器,反复地刺伤他。 顾臻的手掐到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掐断。 时至今日,他已极少被什么东西求而不得,束缚自身,自是求不得,那就毁了去,总好比她成了刺伤他的刀剑,拿捏他的软肋。 可他的手指贴着她的肌肤,摸到她跳动的脉搏时,心底的声音自嘲地响起来,顾臻,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你若真想杀她,她早就死了一百次! 顾臻冷漠起身,摸出了一根烟,打火机在晨光中点燃,他夹着烟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苏灵致,沉默不语,只有烟雾不断缭绕。 顾臻不好女色,不喝酒,烟瘾也不算重,只有极度烦躁时会点一两根烟,苏灵致在文娱圈里,男女抽烟的都很多,剧组女演员几乎都抽烟,每次聚会都是吞云吐雾的。她还曾经打趣过,顾臻是她见过抽烟最性感的男人。 如今,闻着熟悉的烟味,苏灵致却像站在悬崖边上。 顾臻在盛怒之下,绑得非常紧,她用牙齿去咬绳结,咬了足足五分钟,下颚都酸了,总算是咬开这条丝绸襟带。手腕上一圈刺眼的红,苏灵致拿过旁边的披肩裹着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一遍,裙子是穿不了,幸好也没全被撕毁,她随意在腰上打了个结。 “苏灵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想来就暧昧撩拨,想走就不告而别,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顾臻的声音是浸着冰霜的冷风。 他极少对她说重话,盛怒之下的语气重得苏灵致压不过气来,这事是她做的欠妥,“我那天去梧桐街,遇上温寒,他说我赢了赛车,就是暗影会的人,希望我和他一起离开,我拒绝了。我也没想到他会下药,醒来就在海岛上,手机也被没收,我从来没想过不告而别。” 她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顾臻,故技重施,“顾臻,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石头,没有一点反应,只有指尖的烟,慢慢燃尽,苏灵致也委屈,刚沉浸在见他的惊喜中,就被他吓得魂不附体。 “我在海岛醒来就告诉温寒要离开,是他说你在来的路上,我想着你也会来海岛,所以就在这里安心等着你。”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不希望顾臻误会什么,刚刚真的吓着到她了。 顾臻余怒未消,沙滩上,直升机全部降落,徐飞带人去搜索温寒的下落,顾臻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就算蒋宗年与他谈过,暂时不能和暗影结怨,免得牵扯出一年前是他灭了暗影会的仇恨,顾臻仍是咽不下这口气! 顾臻拽着苏灵致扯开,烟头捻灭在烟灰缸里,他的眼神冷极了,“温寒在赛车场上差点杀了你,你倒是记吃不记打,被他哄骗几句就和他在这里晒太阳,作画,谈心,烛光晚餐,过得很愉快啊!” 苏灵致暗忖,他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温寒不会那么幼稚,全程给顾臻直播吧? 她知道顾臻独占欲多强烈,在她的事情上心眼极小,若是全程直播,这事就很难善了,没这么幼稚吧? 苏灵致知道狡辩是最蠢的,干脆沉默。 顾臻却冷笑问,“怎么不继续解释?我说的哪一件事,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