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平民之身状告当朝国公,是不可能不付出代价的。 楼筱好奇谁会愿意付出这么大代价来对付她,在易家寿宴结束后,也没有回镇国公府, 抬脚就去了京城府衙。 李怀卿十分自然的与她一起,俩人出现在京城府衙中时,让众多好奇的百姓看了个够, 楼筱耳尖,听得里面还有打板子的声音未曾停,甚至隐隐有血腥味传出来,那便是代价了。 “大人怎么来了,有那不懂事的刁民敲响冤鼓,指名状告您,属实是胆大包天······” 有眼色的已经来禀报,楼筱皱眉道,“不是说是老人么,再打下去人都死了,还来鸣什么鼓。” 李怀卿在一旁解释道,“以民告官,为防止有人胡作非为,无论是否真实,都得杖责三十。” 虽然规则如此,闻着隐隐的血腥味,楼筱还是开口道, “算了,反正我人都来了,听听他们怎么说的吧,剩下的别打了。” 既然消息都传到她这里,有人敲鼓状告她估计全京城都知道了, 要真让他们死在这儿,她简直百口莫辩,所有人都会以为是她要杀人灭口。 京城守官面有难色道,“这······恐怕不行,大人。从太祖时候起就有的规矩,他们受了刑后若是仍坚持,便要上达天听,由陛下和六部主持审理,听取百姓的冤屈。” 是不可能让她自己单独见状告者的。 楼筱看一眼李怀卿,见他颔首才相信确实如此, 便好奇道,“那么什么时候开始审理?” “要看杖刑后他们的身体状况,若是身子差了,得休养数日甚至数月后才能开始。” 守官不敢看楼筱,弓着身子说道, “大人还是先回府,这等小事无须您放在心上,也许只是刁民闹事,打一顿也就好了。” 楼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又确实没有别的办法来, 李怀卿拉了她的衣袖,说道,“狱中人多眼杂,为保证两位老人的安全,不如我叫几个好手和郎中来守着,免得出了什么意外,那就说不清了。” 楼筱出面不好,那就让他来。 他李怀卿名声还算清正,且李家毕竟还是很多人得罪不起的,事情便就这么定下来。 楼筱回府的路上,对坐在自己身边的李怀卿几分试探, “没想到你的话,比我管用多了。” “小小只是不熟悉而已,第一次遇见被百姓状告,小小还能保持冷静已经很不错了。” 李怀卿看着楼筱, “只是最近风向确实奇怪,谨慎些总是好的,这俩人来的蹊跷。 既然已经敲响了鼓,便是要公开审理,到时候百姓和官员都会到场,他们不能出任何闪失。” 公开说个清楚明白,也许也能趁此机会洗了她身上的脏水,消除京城里的种种流言。 楼筱扶着头,“一个个都奔着我来么,我是挡了谁的道,不敢与我正大光明对上,倒用这些鬼蜮伎俩来,烦人的很。” 还不如与她好好打一场,谁输谁赢看个清楚明白,少搞些旁门左道的,污了她名声又能如何?她又不在乎这些。 李怀卿心道,若是打的过你,倒也不必用这些手段了。 她并不是从京城长大,所以对名声不看重,她觉得不痛不痒,但是对于用这些法子的人,是真的觉得可以对她造成伤害的。